护 花 天 使

第 15 章    曹如芳的请求

公园里，绿树成荫，花香暗浮。晚霞浮在绿叶上，美丽极了。

“什么事，大美人？”见曹如芳坐下来，他嬉皮笑脸地说。曹如芳的不快和疑惑写在脸上。他想缓和气氛。

“我有困难，你帮不帮？”她盯着大哥那张白一块，黑一块的脸。二十多天不见，大哥的脸变白多了。她一来就感觉到了这点变化。

“帮……帮……肯定帮！”他掏出一枝烟。突然想起了什么，很快他又烟放回盒里。“有个条件，你不能再做那些事！”他看着曹如芳撅起的小嘴。

“我……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她说不出话来。老实说，她何尝不想脱离火坑呢？只是若是不干，每年三万多块的费用从何而来。现实告诉她，家里是毫无指望的。想到这些，曹如芳肯定不能答应大哥。

“我姐妹有困难，你帮不帮？”她巧妙地转换了话题。她不想话题牵扯到自己的那些事。

“这……这……”轮到独孤明支支吾吾了。帮曹如芳与帮她的姐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问题。他分得很清楚。自从他看见她差点魂断江滩后，他就想尽自己的努力让她跳出火坑。

独孤明不置可否的回答让她特别难受。她可是夸下了海口，要帮程一蝶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一想到这，她就开始流泪了。她推了推大哥，要他表个态。

“什么人？像你……”独孤明欲言又止。本打算说像你我就不帮。突然，意识到这些话会伤她的心，他就把下半截话硬是吞进肚子里。

夕阳下山。公园里，很暗。曹如芳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大哥看不起我，她心里嘀咕道。

“算了，当我没说！当我没说……”接着她拉泣起来，靠在大哥肩上。独孤明狠狠地骂自己。很明显，她很不乐意自己对她的的唐突。

“我也是为你着想……”独孤明语气温和了不少，轻抚着她骨感十足的肩膀。“你的姐妹怎么啦？”

她觉得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毕竟自己还肩负着重大的历史使命。她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她要把大哥折磨个够。她坐起来，从包里掏出一盒纸巾，慢慢地抽出一张，展开。一股香气钻入独孤明鼻孔，很快渗入他的身心。她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平静。这时，他才略感宽慰，但心里想：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

曹如芳轻启红唇，讲述了程一蝶家里的事。越往下听，他的脸色越阴沉。默然无语。那个梳着长辫子女孩的姿影又鲜活在他的脑海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命运会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来得如此突然。他认为这也许就是宿命。

“怪可怜的！”他突然对程一蝶产生了莫大的同情。

“帮帮她吧！”她真诚地看着独孤明，眼睛里闪着哀求的光。

“你说吧！怎么帮她？”他做了一个决定，勇敢地迎着曹如芳的眼神。

“先借给她四千块钱。帮她爸爸治病，3000，下个月的生活费，1000！”与其说对自己很有信心，还不如说她对大哥有信心。

“没问题，刚好有点闲钱！”想到那两万多块钱，他突然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父亲和母亲。突然，他黯然神伤。

“会还你的！”终于搞定！她如释重负。突然，看见大哥脸色大变，她的心也随着一沉：大哥变卦了。“她还不了，我替她还！”

“不是还不还的问题！”见曹如芳满是疑惑的眼神，他接着说：“刚才想起了我有家人！”

“想老婆……”

“咳……咳……”提起老婆，独孤明看见夏晓晓鲜活地站在面前，然后，又那么无助地倒在血泊中。气血攻心。他不由得猛地咳嗽起来。

“你……你……不舒服……”见他咳嗽不止，脸色苍白。曹如芳手忙脚乱地拍着他结实的后背。

“没什么，不打紧……，我……想起了……父母……”他吃力地说着话。

沉默良久。大哥并没有说想老婆。也许他还没有成家。从这个假设中，曹如芳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宽慰。

“那你有钱，怎么就……”缓过神来，独孤明打破了沉默。

“我根本就没有积蓄！”曹如芳眼睛里闪着泪花。她明白大哥的意思。

“你……你……”独孤明本想说：你别干那种事了，但他意识到会引起曹如芳的不快，只得欲言又止。并下意识地轻抚着她的肩膀。

“嗯！”曹如芳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行！我答应帮你！不过今晚……”独孤明看着曹如芳，激情在内心涌起，“不许你回去……，今晚肯定有很多人约你……”

“凭……凭……”

“凭……凭……我是你……朋友……”独孤明想说“男朋友”三个字，突然间感觉到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达到这一步，所以就只说“朋友”两个字。

“去你的！……臭美……”骂完，她猛地钻进了独孤明的怀里。她泪流满面，做梦也没有想到独孤明会把她当朋友。

暮色苍茫。公园的景观灯也吐出团团黄晕，如朵朵菊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