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

赌是最考验人心的。

图片发自简书App


六年时光,貌似匆匆。四年前的你,坐在我的身后,听着过去的旧时光,目送页页泛黄的纸张。你偷偷递给我张纸条,留下一行字告别了我们的青春——“如果三十岁,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就在一起。”

你知道我喜欢梅姐,我知道你喜欢哥哥,小小年级的我们爱着古老的影子,被人戏谑为老人,是的,我们甘愿做落后于时代的孩子,在那个盛行周杰伦绕舌的风气里。

你留下的话,我也一直记得,记得那个穿着白色校服的盛夏,你拉起我的手走到古镇后的小巷,踏过两千多年前的石台阶;记得我们两个老古董特地坐车到某个陌生的小镇,寻找梅姐和哥哥的歌谣;记得我帮你扎起辫子,逃课逛过闹市看过场场电影……还有你偷偷拿走我的书,写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或许荒唐,但那却是稚气未脱时幻想过得美好,谁没有过天真,没有过童话。小小年纪的我们更会说出天长地久,因为那时我们眼里的世界很简单,只要爬上天台席地而坐,插上MP3的耳机,就可以听到过去,过去的楼没有那么高,过去的车没有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快,那时的人走得很慢很慢,从不害怕会失去些什么。

俗话总说七年之痒、七年之痒,可我的这场赌局才到六年,我却觉得我满盘皆输了呢?这些年,我把青春尾巴的童言无忌当成了诺言,家人和朋友问我为何无情人,我只笑笑而过,因为我不想在还没见到你之前,弄脏了自己。

时间是最耗不起的,而偏偏,我是个最傻之人,我却在赌时间,而关于你的一切,我却查无音讯。不知你在哪里,不知你是否找到最爱,更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流年里的我。

我觉得我在这条拼了命把自己变得更好的路上快速衰老了,我害怕,我恐惧,我忧伤。我每周都要花上一下午去找有关你的事物缅怀下当初,以告诫我再坚持下去和千万不可忘了你。你的纸条,你的字迹,你的哥哥,还有你送还给我你最爱的青春,我都一一铭记。因为这些年岁月太过无情,我渐渐忘记我们当初约会的古镇后小巷怎么走了,忘记梅姐和哥哥的歌谣中动人的歌词了,忘记你的笔迹落下我的那本书里,也不知书随着时代的快节奏潮流流落何方。

我开始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每段路都会遇到新的人,每个车站都有人上车下车,每条街都变化得那么快,今日一马平川,明日高楼耸立。对了,前不久,才知道那年我们最爱爬的那个高楼天台也已因要扩建马路,而不得已拆迁了,我才发现今天的我们已经看不到过去与未来了。

趁着暑假,我收拾起行李,准备去找你,可才发现我在六年前分别时已丢失了你。想参与你的故事,才发现我连书店都找不到。母亲敲开我的房门,问我明天要去哪,我不言。我呆呆走在床边,插上耳机,点开手机,听起梅姐的《相爱很难》起来,古老细腻的声音又回荡在我耳畔,好像梅姐的歌也没过去动人了。

我赌不过时间,也赌不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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