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里行走
不需要眼睛
突然听到有人似乎在叫我的名字
这声音又消失在黑暗中
我茫然的寻找
四下没有人
恐惧抓住了我
我飞快地奔跑
却不知该先伸出左脚还是右脚
不知被什么绊倒
爬起来
一扇黑漆漆的大门
挡在我面前
大门里伸出一只手
拖我进入
眼前一片刺眼的白
一张很大的床覆盖着整床的白色棉被和白色床单
显出人的形状
满屋的人看向我
他们不动也不笑不声也不响
一只手
拉我跪在床边
一只手
按着我的头让我哭泣
这首诗的内容是我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
夜晚,当我闭上眼睛,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中。在那个未知的空间里,我仿佛刚出生的婴儿对一切都感到陌生,我既不认识任何人,也没有到过任何地方,我就是一个零。所以我可以肆意妄为,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天马行空。
是梦让黑夜变得光明;是梦丰富了单薄的人生,是梦增加里了生活的层次,是梦让灵魂得到片刻安宁。
我们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做很多梦,但其中的大多数都被我们自己忘记了。我有过多次这样的经历,夜里那些梦明明清晰可见,鲜活生动又触手可及。可到了早上,睁开眼睛的瞬间脑子却一片空白,你明明知道你夜里做过一个梦,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急切地想要抓住梦中的一根线,再顺着这根线向上爬去再现这个梦,但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根线。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似乎丢掉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丢了什么。
这种情况曾一度让我非常困扰,直到有一次参加一个心理辅导班,班上的一位心理老师解释了这种现象,她说那些你忘掉的梦都是没有意义的,而那些你醒来后仍然记得的梦对你而言才是有意义的。我想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释怀,不再纠结于那些曾丢失的梦。
而在那些我记得的梦中,有几个是让我记忆非常深刻的......
其中的一个其实不是一个独立的梦,而是同一种类型的梦。有一段时间,我反反复复做差不多内容的梦,就是一个人在一条河边的水泥路上行走,那脚下的水泥路已年久失修,斑驳破碎,地上却遍布着秽物,令人难以下脚我却又不能不走,我就只好左闪右避的走,深恐一个不小心踩上一脚。多年以后再想到这个梦,应该是自己当时的自己烦心事很多,自己又没有办法解决,积郁在心中才有了那样的梦,那些秽物可不就是人心中的烦恼吗?
还有一个梦是和女儿有关的,那时女儿两三岁的样子,有天夜里我做了这样一个梦——我和我的家人带着女儿去一个像游乐场的地方玩,我和妹妹去排队买票,一转眼的功夫女儿不见了。我们就开始四处寻找,可是到处都是喧闹陌生的人群,却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我们边找边向路人询问,有人说看到一个小女孩沿着河边的小路向下走了。我们就顺着河边小路寻找,一路大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路越走越偏僻,人也越来越少。这时看到路边有一个屋子,敲门进去,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面熟,问起来竟然是我的同村,向她询问,她说是看到一个小女孩,走过去好大一会了。我们正准备继续出门寻找,我却突然发现屋里的墙角里有一件衣服像是女儿小时候的,我在屋里找了个遍,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只好带着满心的疑问继续向下走去,走了不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一大群人,好像在围着看什么东西,向迎头走来的人询问,说是从河里捞上来一个小女孩。我脑子轰隆一声炸开,然后就惊醒了。惊魂未定的我赶紧看女儿,她正安详的睡在我的身边,我紧紧把女儿抱在怀里,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珍贵。
那些我做过的梦们,忘记也罢,记得也好。能确定的是好梦让我们快乐,虽然那快乐是虚幻而短暂的;而从噩梦中惊醒的我又特别欣慰那只是一个梦,因为现实中那些我在梦中真真切切失去的人都还在我身边。
所以,我喜欢做梦,也愿每个人都能爱生活,爱做梦。与其在现实中困惑痛苦,不如在梦里去过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