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
纸窗之外,雪夜。
风在肆虐,两三片枯叶的法桐枝上残雪飘落随风飞,像是此刻枯萎草原上的白毛风一般。旷荡雪原,冰山之下。
灯焰似乎旺了,夹杂着煤油黑烟,怅然。似乎又回到了与她共剪灯芯烛花的时候,昏暗灯光之下,她的眼睛,那么明亮。
风从纸窗缝刮进,焰火舞动,发黄的土坯墙上,她的那张侧颜似乎更显幽怨。那是暖春傍晚,柔雨过后,夕阳之下,她俯身闻花香,像是叶子上雨珠般剔透,那一刻的安逸,记录在画里,刹那,即是永恒。
屋外,阴云渐开,月上枝头,似乎夜尽天明。
杯中茶依然浓香。那年仲夏夜晚,她凭栏望天,看着星星发呆。同样的茶,满满一杯,递给她,她却说,茶满欺人,你欺负我,莞尔一笑。那一刻,时光如水,相顾,无言即美。
窗外,木栅栏,寒风之下,吱呀作响。
风声入耳,一首断肠曲,此刻,雪山之下,天涯明月。
雪很无情,真的
风,月,离人梦碎。
曲终,魂断。
今夜,不是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