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于我而言,有着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彩云之南》,那首歌曲的旋律我早已忘记,唯独这四个字,让我对它产生了无尽的幻想,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啊?于是工作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行,我就来到了云南。大理的溪流中那些仍然保持着天然野性的石头,让清澈的水流淌出哗哗的声音;苍山上简单的吊索,伴随着我的尖叫从青翠的树梢掠过;洱海边嫩绿狭长的麦田不断向前延伸,单车的轮子转的呼呼响;那些白族的建筑群,那些屏风上雕刻的图案,那些丽江青石板上络绎不绝的脚步声,那些重重叠叠倚山而起的青瓦屋顶;那些篝火中的歌声与舞步,那些泸沽湖畔美丽的传说和忧伤的吉他声音,曾经在记忆中深藏又模糊,那一片彩云笼罩下的,到处有着一米阳光的高原,丰富了我十年前的阅历。当然惊喜之余也有遗憾,匆匆而过,看到的都是它声名鹊起的一部分,留下的都是照片里刻意摆拍的模样。越来越多的人在它的石板上行走,在它的绿波上荡舟,在它的传说中陶醉,也在它的鼓声中沉沦。我跟她们一样,用打卡的方式展示着自己曾经到过这片土地。
我以为,云南永远成为我的记忆,却不知,生命就是这么神奇,突然间我就收拾行李,穿越云层,再次来到它的领地。这一次,云南在我眼前展现出不一样的画面。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透过车窗看到的,是高原湛蓝的天空和干净柔软的云。滇池,我本来是想在你的岸边发呆的。初次见到你,夜幕低垂,走在海埂大坝上,清风把发丝吹起,愉悦在心底滋生,忍不住骑上小黄车,在人群中风一样的往前冲,把笑声和背影留给那些羡慕的人。夜晚的滇池安静的只剩下浪涛的声音,和远处西山的剪影。但不知为什么,我想象中的滇池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城市,留给滇池的空间看似没有减少,却不再有任何延展的余地,围绕着它的也不在是泥土的芬芳和野草的倔强。我想,它应该是于坚《昆明记》所描写的那样的,充满着自然和灵性,充满着生命最原始的力量。
真正让我惊讶的,是抚仙湖。云南十年,从不知有这么一个地方。它静静地依偎在那里,波澜不惊。无论你在哪里,那一大片湖水总带给你不一样的感受,色彩、天空、浪花、声音,甚至倒影,都至真至纯。希尔顿后面的花园直通湖边,没有任何围栏,在早晨的阳光下,粼粼波光轻晃,绿草疯长,摇曳生姿,湖水在天边模糊了界限。沿湖驰骋,小黄花点缀着澄澈的那片蓝,白云分割出无数柔和的曲线,木栈道静静蜿蜒。站在上面,看柳树垂向湖面,看湖底斑驳的影子,看绿色蓝色向外蔓延,看远山在薄薄的光晕中模糊了轮廓。这一刻,你怎能不爱?再到对岸,亮丽的蓝色小船点缀期间,游泳、玩沙,静静地看,慢慢地走,这一片到处充满着生活的气息,却又不浮躁不张扬,连岸边的石梯都保持着自然的朴素。想起机场巨大的宣传画上,抚仙湖并不引人注目,我想没有任何一部相机能像人的眼睛,能看到最细小的变化,能感受最微妙的情感。
自然之灵,唯有心能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