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嫡女变炮灰?重生干翻系统夺命格(又名:重生后,炮灰嫡女虐哭全府渣渣)
主角:程九鸢楚珩
简介:被迫送去敌国和亲三年后,她终于等来了殿下。
没曾想,殿下去冷声开口,要众人拿她人头。
“对不起,我不能娶一个和过亲的人,何况你还是敌国贵妃。”
一朝惨死,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所爱之人的阴谋。
重生七岁,她开始学武学文,夺回命格当卷王!
踹掉负心殿下,撕开继母虚伪的面具。
这一次,她绝不当王府的垫脚石!
“快!赶快逃啊!”
“城破啦!皇城破啦!”
“东陵打进来啦!”
山河崩塌,曾经繁华无比的庆京,此刻马蹄声如雨般密集,战鼓声响如雷鸣,尸体堆积如山。
昔日宫廷规制森严,此刻宫娥内侍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更有胆大妄为的趁着混乱搜刮宫内的珍稀宝物,一片狼藉。
唯有一处,与外面的战乱纷扰不同。
玉琼殿位于皇宫的最北角,殿内窗棂近乎腐朽,檐下蛛网纵横交错,几棵古老的树木遮天蔽日,树下杂草丛生。
树下站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女子,女子的面庞几乎毫无血色,略显干枯的长发散落在身后,使得她的身形显得更为消瘦,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满身都是沧桑与疲惫。
听到殿外的喧哗,她那犹如古井般平静的眼眸低垂,没有血色的唇角却微微上扬。
程九鸢看向手中的玉佩,眼眸中增添了几分柔情。
他应该快要来了吧?
他手中持有北齐边关的边防图,一切应当都进展顺利。
她和亲北齐,饱尝屈辱,为他获取北齐边防图,助他立下赫赫战功。
她和他,终于再无任何阻碍。
程九鸢勾唇微笑,笑声格外愉悦。
这是她和亲北齐这三年来,首次发自内心的欢笑。
笑着笑着,她突然呼吸急促,咳嗽不停,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起身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挂在腰间,随后走进大殿。
环顾四周,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面模糊不清的铜镜上。
她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走到铜镜前坐下。
擦拭掉铜镜上的一层灰尘,看清铜镜里的面容时,她微微皱起眉头。
干枯苍白的双手抚上脸颊,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慌乱。
她翻开匣子,寻找着脂粉。
她不能就这般去见殿下。
“砰!”
就在程九鸢梳妆之时,殿门被人猛地踹开。
“**!你竟敢背叛孤!”
伴随着一声怒喝,一个身着铠甲、浑身血迹的高大身影走进大殿,他身后跟着同样历经浴血奋战的将士。
这群人的目光落在程九鸢身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程九鸢手中的木梳掉落,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无踪。
为首的男人提着剑一步步向她逼近,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嗜血凶戾气息。
程九鸢坐在妆镜前未动,她强作镇定。
她只能拖延时间,殿下来了,她便能得救。
“陛下,您……”
男人不容她再多说,大掌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猩红的眼眸紧盯着她。
“程九鸢,孤真是小瞧了你!你居然敢跟楚泽里应外合!”
“冤……枉……”程九鸢被扼住咽喉,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冤枉?楚泽亲口所说,你还敢狡辩!”
程九鸢双眸瞬间一亮。
殿下说的?
殿下来了!
他终于来了!
这三年来,她受尽屈辱,他终于来接她回到故国了!
看到她脸上闪过的一丝喜悦,男人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在地上。
程九鸢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哈哈哈,程九鸢,你在高兴些什么?你以为楚泽是来接你回去的?你以为你还能跟他有未来?”
程九鸢猛地抬头:“为什么不能有未来,我助他拿下北齐……”
“啪!”男人一个巴掌扇在程九鸢脸上。
“**!”说罢拔出剑,步步紧逼。
看着逼近的剑气,程九鸢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快!这里还有一座宫殿,齐祯那狗皇帝肯定在里面!”
齐祯猛地回头,只见一群东陵将士冲了进来,为首之人身着金色流云铠甲,仿佛周身有淡淡金光环绕,面容如玉,正是东陵太子楚泽。
齐祯一把抓起程九鸢,将剑横在她的脖子前。
“楚泽,再上前,我就杀了她!”
看到日夜牵挂的故国之人,程九鸢双眼含泪。
“殿下……”一声“殿下”,饱含无尽委屈。
听到她的声音,楚泽温润的脸上表情未变,只是眼神略显复杂。
仅仅一瞬,他便移开目光,冷声说道:“拿下齐祯人头者,连升三级,赏万金!”
声音温润,却又冷酷无情,程九鸢心头一阵剧痛。
“殿下!”
他怎么能不顾她的安危?
他怎如此绝情?
殿下莫非嫌弃她?
她立刻说道:“殿下,臣女乃清白之身,臣女……”
她自称臣女,因为她从未将自己视作北齐贵妃。
“对不起,我不能娶一个和亲过的人,何况你还是敌国贵妃。”
程九鸢眼中的期望被这句话击得粉碎,连同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和身。
此时,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打断了程九鸢即将出口的话:“殿下,妹妹和亲北齐三年仍是清白之身,可见对您情深意重啊。”
一女子从殿门外走进,女子面容清丽绝伦,一身银白铠甲,高束着马尾。
东陵士兵自动让开一条道,女子走到与楚泽并肩。
楚泽原本微冷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
“云歌,你怎么来了?”
“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我自然要来。”
楚泽牵起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看着那二人紧握的双手,程九鸢见到亲人和爱人的喜悦瞬间消散,犹如置身冰窖。
“你……你们……”
“哈哈哈,程九鸢,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齐祯阴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知晓手中女人已无法威胁楚泽,给了程九鸢一剑便想逃走。
楚泽迅速与他缠斗在一起,一直打到外殿。
程九鸢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倒在地上。
“妹妹,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当年京都第一美人的风采?”
程九鸢恨恨地看向这个被她唤了十几年姐姐的女子。
“你与殿下……”
“妹妹,你莫要不甘。你自出生,便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家世、容貌、钱财,甚至是婚事,这简直是不给他人留活路啊。”
“不过,如今这些都是我的了。”
“我与殿下会好好的,你安心上路吧。”
程九鸢声音沙哑:“殿下不会如此心狠!他曾说过,只要我帮他拿到边防图,他击败北齐,便再无人能将我们分开!”
程云歌‘啧啧’摇头,叹息一声:“唉,你果然被我娘养得愚笨至极,瞧瞧你如今这副面容,你觉得太子殿下能看上你什么?”
程九鸢顿感心如刀绞,浑身颤抖如筛糠。
程云歌视线落在程九鸢腰间那块玉佩上,她突然奇怪地‘哎’了一声。
“哎?你不是心中只有殿下吗?佩戴着楚珩的玉佩作甚?”
程九鸢心神巨震,猛然低头看向玉佩。
这玉佩……是五皇子的?
“嗐,反正你都要死了,我也要回家了,多说无益。”
程云歌拿着刀蹲下身子,继续自顾自说道:“对不起了妹妹,只有夺取你的命格,拯救了女二,我才能完成任务回家。”说完准备挥刀。
“杀了我,我外祖父定不会再效忠楚泽!”
程云歌停下动作,眼含怜悯,突然叹了口气。
“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外祖父一家早在你和亲后,就心生反叛之意,全家除翁如意以外的一百三十口早在三年前就成了亡魂。哎,那满地的鲜血……”程云歌面色平静地说出令人痛断肝肠的话语。
程九鸢目眦欲裂:“不!!不可能!!我上月还收到了舅舅的来信……”
“那是翁如意模仿你舅舅的笔迹。”
程九鸢双眼被血丝充斥,神情癫狂,疯狂地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都落得如此境地,程云歌没必要骗她。
外祖本就是因为她与楚泽的婚约,才成为楚泽的钱袋子。
她都和亲了,外祖自然不会继续充当这个冤大头。
楚泽夺嫡又离不开钱财,肯定会对外祖父下手。
“楚泽!畜生!!!畜生!!”
她猛然看向程云歌,这个向来被百姓称赞有加的贵女典范,此刻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可眼中分明透着得意与残忍。
“程云歌,你这个毒妇!你和楚泽,你们不得好死!!”
喊完这句话,程九鸢仿佛力气耗尽。
“噗——”吐出一口鲜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眼底一片死寂。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
是鸢儿认贼作父,有眼无珠,鸢儿该死啊!
她心有不甘啊!
好不甘心啊……
程云歌蹲下身,看着死不瞑目的程九鸢,又悲悯地叹了口气。
“唉,对不起了,下辈子别这般愚蠢了。”
程九鸢觉得是临死前的幻觉,她竟听到程云歌口中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
一个阴狠,一个带着些许假慈悲,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
“我帮你夺了女主的气运,女主已死,你往后会一生顺遂,现在可以接管这具身体了。”
“哈哈哈,程九鸢终于死了!只是可惜死得太轻松了!”
“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把她的骨头拿去喂狗!”
“何必呢?人已经死了。”
“你放开!”
程云歌右手拿着刀,左手却在阻止刀靠近程九鸢。
最终,程云歌叹了一声。
“罢了,反正我的任务是拯救女二,任务完成了,我该回家了。统统,送我回家吧。”
程云歌身体抽搐了一下,等她再次抬头,脸上再无一丝怜悯,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狰狞。
她拿着刀,狞笑着缓缓逼近地上的程九鸢,毫不犹豫地挥刀,一刀又一刀……
屋外阳光灿烂,旭日初升。室内檀香缭绕,帘幔层层。榻上的女子双目紧闭,眉头紧蹙,双手无意识地抓紧锦被,额上布满细密汗珠。她突然大喊一声,猛地睁开双眼,如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喘气,眼眸中满是未消散的恐惧。半晌,她才渐渐平复,眼底的恐惧被震惊与迷茫取代。
这是她住了十六年的闺房。程九鸢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她伸出手去掀被子,目光却落在自己手上。白玉般的柔荑,温润如羊脂,还带着微微圆润,分明是女童的手!她立刻掀开被子,快步走到房中妆镜前。镜中人脸颊圆润,抿唇时梨涡轻陷,圆睁的双眸因震惊而愈发黑亮,肌肤白里透红,头上两个总角,显得格外娇憨。
程九鸢狠狠拧了自己胳膊一把,铜镜中的分明是她七八岁时的模样!胳膊上传来疼痛。那一切是梦吗?不,不是!那毁天灭地的绝望与凌迟般的剧痛,此时仍让她的心阵阵紧缩。她骤然泪如雨下,捂着脸呜咽出声。哭着哭着,她又笑了。她眼中的神色蓦然变深。楚泽、程云歌,你们没想到我程九鸢还能回来吧!这一次,轮到你们下地狱了!还有躲在程云歌身体里的那个怪物!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收起眼中的冷意,对着铜镜练习了许久,才找回几分无忧无虑的娇憨模样。太久没笑了,她差点都不会了。她打**门,院子里空无一人。程九鸢心底冷笑。她房内如此大动静,丫头婆子竟无人前来过问。七八岁的程九鸢自然看不出下人们对她只是表面敷衍。她正要往外走,在出院门时才看到一群人懒散地坐在院门口。见她出来,婢女们才懒洋洋地站起身行礼。
“二姑娘,您怎么不在房内休息?”程九鸢目光落在下人们的白腰带上,顿时明白自己回到了母亲去世之时,心头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她永远记得,七岁生辰当日,一家人去京城最好的酒楼为她贺生辰,回来路上,母亲和她乘坐的马惊了,母亲为保护她,被惊马踩踏。抬回府中后,母亲痛苦了几个时辰,还是离世了。灵堂前,她本就伤心,又听见来吊唁的人在背地里说她是扫把星,克死了母亲,她难过又气愤,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后来周氏就没再让她出现在灵堂前,连出殡当日,扶棺之人都定了周氏之子程长川。周氏说怕她再次伤心过度,又被外人言语中伤。前世她对周氏此举感恩戴德,现在才知其险恶用心。生母去世,她却不守灵、不扶棺,如此不孝,难怪后来被人背地里戳脊梁骨。
思绪回笼,程九鸢在衣袖下紧紧握拳。要是她回来的时间再往前一点,是不是就能阻止母亲坠车的悲剧发生?只是,上天已让她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不敢奢求更多。她扫视一众仆从。母亲自生下她就缠绵病榻,府中众人早已以周氏马首是瞻。这些人她迟早要收拾,但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做,不能耽搁。她抬脚就要往灵堂走,却被大丫头春杏挡住去路。
“二姑娘,你身子还没好,快回屋躺着吧?”
“让开!”程九鸢声音虽不带一丝起伏,甚至还带着几分稚嫩,却让春杏不敢再阻拦。
“妹妹,怎么不在房中好生静养?”一道温柔清丽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仿佛带着无限包容和宠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程九鸢再次无声握拳。程云歌!前世死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翻涌,那一刀刀的切肤之痛,让程九鸢差点克制不住。她死死咬住牙,生生忍了下来。
“大姑娘。”周围下人都悄悄松了口气,福身行礼。不知怎的,今日的二姑娘十分不好说话,那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怵。想来是夫人去世,对她影响太大了。
“妹妹?”程云歌看着站在树荫下的女孩,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森寒之气。程九鸢抬眸看去,双眸里已满是对程云歌的依恋。
“姐姐,我已经好了,我想去送母亲最后一程。”
“妹妹,你还是别去了,那些人说话难听,我怕你受不住。我和大哥在灵堂就好。母亲生前最心疼的就是你,这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你受不住的。你还小,父亲也不会怪你的。”
程九鸢固执地摇了摇头:“我要去。”说完不顾众人再说什么,抬脚就跑。
跑出不远,程九鸢就听见程云歌的声音响起。
「统统,这程九鸢怎么突然不好忽悠了?」
程九鸢一惊,回头看去。却见程云歌嘴唇未动,她身上传来一个冰冷没有任何感情、不辨男女的声音。
「不知道,可能是她娘离世,受打击了。」
程九鸢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的嘴唇都没动。程九鸢回过头,继续朝前厅跑去。程云歌果然是怪物!
一路行来,满府缟素。越靠近前厅,香烛味越重。程九鸢早已满脸泪水。再次经历丧母之痛,依旧锥心刺骨。她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朝灵堂跑去,还未进门,便听见似乎有争执声传来。
“鸢儿年纪小,舟车劳顿肯定受不住,岳父放心,我定会照顾好鸢儿。”
一个威严的声音随之响起:“就是因为鸢儿年纪小,这京中流言对她一个小姑娘实在残忍。让她随我回姑苏,换个环境,对她只有好处。等她心性稳了,再回京。”
门外的程九鸢默默地听着里面的对话。原来前世外祖父来过,还提出要带她回姑苏。前世她躲在后院,对前厅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那前世外祖父见她连生母去世都不守灵、不扶棺,该是何等失望。但就算是失望,也对她这个唯一的外孙女依旧全力支持。虽然没再来京城看她一眼,但钱财一直都没断过。后来楚泽夺嫡需要的钱财,也都是来自于外祖父一家。程九鸢心中酸涩,她前世如此混账不堪,外祖父为何还要管她啊!最后还累得裴家满门覆灭。
门外的程九鸢悔恨难当,厅内又响起人声。
“裴老爷,二姑娘是妾身看着长大的,她自小跟妾身就亲厚。姐姐命苦去得早,这以后,妾身必然待鸢儿更甚亲女。”周氏说完,抽抽噎噎地拿着帕子拭着不存在的泪。
裴老爷子眉头紧皱。女儿骤然离世,剩下七岁的外孙女在这深宅大院中,他当然不放心。如外孙女也出了意外,他老两口还怎么活?裴老爷子看向自己儿子,裴修立刻站出来开口道:“还是将鸢儿喊来,待问过她本人,再做定夺。”他们昨日傍晚就到了相府,到此时都还未见鸢儿一面,心头自然惦记。
“二姑娘听了那些乱嚼舌根的话,这孩子气性大,气病了,现在只怕还昏睡着。”周氏声音里满是疼惜和担心。只是听见嚼舌根生气就不来给生母守灵,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岳父,鸢儿只有留在京城,今后才有大造化。”这话里的意思让裴老爷子犹豫了。以程宗扬如今的地位,程家的女儿只怕会嫁进天家。若是他带走鸢儿,误了她的前程……
“鸢儿愿跟外祖父和舅舅回姑苏!”
听到声响,众人将目光投向门口。
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小脸上挂满了泪珠,嘴唇毫无血色。
她走得晃晃悠悠,似乎随时都会跌倒,脸上满是悲苦,如同易碎的精美玉石,凄凉且脆弱。
看到双鬓斑白的外祖父,程九鸢“砰”地一下跪倒在地,跪着过去抱住外祖父的双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外祖父,呜……”
小姑娘的双肩不停颤抖,不停地抽泣着。
她并非放声大哭,只是这饱含无尽委屈的呜咽之声更让人揪心。
看着和女儿有七分相似的外孙女,裴老爷子也不禁悲从中来。
他蹲下身,将外孙女小小的身躯拥入怀中,泪水从浑浊的眼中滑落,顺着脸上的皱纹肆意流淌。
裴修望着抱头痛哭的一老一少,也不由得心中发酸,感到难过。
“外祖父,舅舅,带我走,带我走。”程九鸢紧紧地拉着、抓着外祖父的手,仿佛特别害怕被抛弃。
“好,外祖父带你回家。”
“不行!”程云歌匆忙赶来,大声表示反对。
程九鸢又听到了那道冰冷的声音,她知道是那个叫“统统”的东西和程云歌在交流。
「宿主,你必须阻拦女主离开,距离太远,你就没办法吸取她的气运了」
「我当然清楚!她是锦鲤,去了裴家,没有我的压制,裴家肯定会一飞冲天,到那时,再想完成任务就困难了。」
程九鸢掩饰住眼中的神色。
原来如此。
那她更要跟着外祖父离开。
一来,她前世虚度了二十年,即便重生,但当下她不过七岁,完全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她继续留在京城,受程宗扬和周氏的牵制,做任何事都会受到限制。
二来姑苏裴家的内鬼,她要亲自去解决。
前世外祖一家满门覆灭,为何翁如意却能安然无恙?
如今听到那个“怪物”的话,更是要远离程云歌。
至少,在她拥有自保能力之前要远离。
她倒要瞧瞧,没了她,程云歌是否还能像前世那样轻易地声名远扬。
没了她,没了外祖父源源不断提供的金银,楚泽又如何培养势力,如何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
“云儿,成何体统!”程宗扬皱起眉头呵斥道。
这个女儿自出生以来,就端庄稳重,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过。
程云歌整理了一下裙摆和发饰,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朝着众人依次福身行礼。
周氏赶忙打圆场:“大姑娘和二姑娘从小就感情要好,听说二姑娘要离开,这才着急了。”
程云歌走上前,不舍地看向程九鸢,拉起程九鸢的手,温柔地说道:“妹妹,你舍得爹爹和哥哥姐姐吗?”
程九鸢就如同被一条外表美丽,实则阴毒的毒蛇缠住,她极力克制着想要甩开程云歌的冲动。
这条毒蛇正吐着信子,对她虎视眈眈。
“姐姐,我当然也舍不得你们,可鸢儿只是去外祖家散散心罢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程云歌自然舍不得她离开,前世依靠着吸取她的气运,程云歌的外祖家蒸蒸日上。
程云歌的大表哥年纪轻轻便连中三元,二表哥从军一年就立下赫赫战功,三表哥更是当朝太后的救命恩人。
姨娘原本不能轻易被扶正的,就是因为周家短短几年就成为了京城中的新贵,而她的一双儿女又争气。
程宗扬此人薄情寡义,一切只看利益。
周氏的儿女争气,他自然不会让周氏姨娘的身份阻碍那对争气儿女的前程,周姨娘被扶正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一世,程云歌的三个表哥还不过十二三岁,尚未崭露头角。
程长川也还在求学,程云歌虽有些贤名,但京城中比她优秀出众的女子不少。
程云歌见程九鸢铁了心要离开,急得不停地给周氏使眼色。
周氏也不明白为何女儿死活要留下程九鸢,在她看来,这死丫头想随她那商户出身的外祖离开就离开,最好别再回来碍眼。
士农工商,商户地位低下,被商户教养长大,肯定浑身铜臭,跟她的云歌没法比。
只是,程九鸢要是离开了,裴家肯定不会再给相府银子。
别看这偌大的一个相府,仅靠老爷那点俸禄,那是根本撑不起场面的。
这些年她管家,自然清楚,想要过得舒心,还得留住这丫头。
罢了,就把这丫头留在手中,慢慢把她养废便是。
想通后,周氏柔声开口:“二姑娘,你是相府的嫡女,虽说你母亲不在了,可还有父亲在,哪有去外祖家的道理?”
程九鸢将目光落在了程宗扬身上,要离开,还得他点头同意。
裴老爷子牵起程九鸢,走到程宗扬面前。
如今这人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他现在是权倾朝野的相爷。
“宗扬啊,孩子才不过七岁,这府中每一处都有她母亲的影子,换个环境,对孩子有益,你岳母也极为挂念鸢儿。”
程宗扬看向女儿,那张与亡妻相似的脸庞让他想起了少年时期。
那时的他,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只是权势令人迷失。
程九鸢见他神色有所松动,趁热打铁说道:“爹,那些人都说是我克死了娘亲,说我是扫把星,这会不会对您和咱们家不利啊?”
程宗扬缓缓开口:“鸢儿年纪小,京城流言蜚语多,去姑苏散散心也不错。等流言淡了,爹爹派人去接你。”
程云歌急了。
程九鸢是扫把星的流言还是她和娘找人散布出去的,没想到程九鸢会用这个理由离开,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程九鸢怎么会是扫把星,她明明是锦鲤转世!
可程宗扬已经做了决定,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留住程九鸢。
“妹妹,那你去散散心就回来,最多三个月,时间太久,我们会想你的。”
程九鸢点头应下,心里却冷笑不停。
去了姑苏,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可就由她说了算。
希望他们别后悔让她回来!
………………
题外话:
女主离京,很快就会回来。
在京城发展势力太过受限,去外祖家有钱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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