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位于五楼南北向的房间,左边红色门牌写着“金笔头文学社”,右边门牌是“语文组备课室”,门口用黑板写着欢迎词,预示着将要在此开个会,有某某作家协会到来。
站在门口,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硕大的椭圆形长桌,黑里透红,闪着耀眼的光泽。桌子凹面上摆放着三盘花,中间的那盘特别显目,深蓝色的叶子片片向上,梢头红艳,店家于是乎给它取了“红运当头”名字,新颖夺目,容易引起观者共鸣。桌上一些书籍散乱地摞着,地上放着小黑板、仪器板等教具,靠门墙角的垃圾铲扫把污迹斑斑,像破烂仓库里的东西,古老而陈旧。东面上悬挂一面匾,草绿底色作背景衬托红红火火,里面内容是用红色显示的办公室制度文化理念。西面墙头是“要给进步寻条件,不为落后找理由!”隶书标语,它的底下是金笔头文学社组织机构和管理制度。视线所及,南面晶莹透亮的玻璃窗,可以一览远处青呦呦的山,附近呢就是两块大塘,水波不兴,阳光下,熠熠生辉。
座谈会开始了,有男有女,有退休老干部,有十三四岁正处豆蔻年华的学生,穿着红色校服,清一色女性,她们专注地听讲,认真做着笔记。大大小小椅上,座无虚席,还临时加塞进十多张学生椅子,偌大的房间好像小了点,在这个深秋时节暖洋洋的,几乎要启动电风扇了。
座谈会上,一位五十岁左右膀大腰圆留着小平头国字脸的汉子,神色严肃,静静端坐着,目视对面讲话的人,不时颔首,微笑,偶尔低下头在笔记上快速写几个字,有时翻阅笔记本旁边的资料,从他的位次来看,应该说是领导层次的。领导旁边那人也颇引人注意,满脸微笑,时不时扭头笑意盈盈地看着讲话的人,专注于把每个音符每个字节咬碎、咀嚼、混合,然后才吞咽下去,融化进骨髓,渗透到大大小小每一条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