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名夙著的诸葛诞故事
诸葛诞(?~258年),字公休,他是琅邪阳都(今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人,为诸葛丰的后代。诸葛诞最早以尚书郎的身份出任荥阳县县令,入京担任吏部郎。有些人向诸葛诞提出要求时,诸葛诞总是先把这人提的要求传扬出去,然后再视情况办理。这样大家都认识到如果自己说话不当会被贬官,所以百官都对诸葛诞举荐的人谨慎对待。
诸葛诞在朝中一直做到御史中丞、尚书,和夏侯玄、邓飏交往密切,掌握重权。但曹睿认为诸葛诞、邓飏等人作风浮华不实,很不喜欢他们的做派,加上诸葛亮兄弟在蜀汉和吴国为官,就找借口把诸葛诞免职。曹睿去世后,夏侯玄等人重新掌权,诸葛诞再次出任御史中丞、尚书,不久离京担任扬州刺史,加封昭武将军。
251年,王凌叛乱时,司马懿悄悄地率军讨伐,任命诸葛诞为镇东将军,假节都督扬州诸路军事,封山亭侯,平定了王凌叛乱。252年,诸葛恪进攻东兴关口,司马师率领诸葛诞等人迎击,战败退回,被贬为镇南将军。
255年,毌丘俭、文钦造反,他们派人去联络诸葛诞,号召起来讨伐司马氏。诸葛诞斩杀使者,把这些细节公布。司马师率军东征,派诸葛诞调动豫州军兵进击。诸葛诞渡过安风津进攻寿春,并最先攻破寿春城。当时寿春城中有十多万人口,听说毌丘俭、文钦兵败,都离城逃走,有的逃到山泽中,有的逃到吴国。因为诸葛诞原来在淮南任职多年,司马师就再次任命诸葛诞担任镇东大将军,待遇等同于三司,都督扬州诸路。
吴国大将孙峻、吕据、留赞等人听说淮南叛乱,派出军队支援。这时诸葛诞的军兵已经赶到,吴军只好退走。诸葛诞派将军蒋班追击,斩杀留赞,传送首级到司马师处。诸葛诞被进封为高平侯,食邑三千五百户。
诸葛诞看到好友夏侯玄、邓飏等人先后被诛杀,王凌和毌丘俭也都覆灭,不由得心中恐惧不安。他拿出家中钱财收买人心,又蓄养数千名死士自保。256年,诸葛诞以东吴计划进攻为由,向朝廷要求增兵十万,并且沿淮河筑城防御。
司马师去世后,司马昭刚刚执掌朝政,长史贾充建议派遣部下去慰问四方将军,并趁机了解他们的动向。司马昭派贾充到了淮南。贾充见到诸葛诞后,一起谈论时事,贾充问诸葛诞:“洛阳城中的贤达之人,都希望最好禅让给司马氏,您认为这事如何?”诸葛诞厉声说道:“你难道忘了自己是贾豫州的儿子了吗?你家世代受到大魏恩惠,怎能想把国家转送他人?如果洛阳情况有变,我宁愿为国家而死。”贾充默然无语。
贾充从寿春回来后,对司马昭说:“诸葛诞在扬州,威名夙著,能得人死力。”建议司马昭征召诸葛诞回朝,虽然认为他会因此反叛,但这样也比等他强大后再造反要好。司马昭采纳贾充的建议,257年调诸葛诞回京升任司空。
诸葛诞接到诏书后更加害怕,于是起兵讨伐司马昭。先派兵攻克扬州,斩杀了刺史乐綝。聚集淮南、淮北郡县屯田的十多万官兵,以及扬州新归附的军兵四五万人,屯积起足够吃一年的粮食,闭关守卫寿春。同时派遣长史吴纲带儿子诸葛靓到吴国请求派兵支援。吴国派大将全怿、全端、唐咨、王祚等人率领三万军兵,和原来战败后投奔到吴国的文钦一起来接应诸葛诞。吴国任命诸葛诞为左都护、假节,大司徒、骡骑将军、青州牧、寿春侯等一连串的职务。
这时,镇南将军王基军兵赶到,率军包围了寿春,在没有合围时,唐咨、文钦等从东北门进入城中。六月,司马昭胁迫曹芳亲征,率领二十六万军兵进行讨伐。司马师屯驻丘头,派王基和安东将军陈骞等四面合围寿春。又派监军石苞、兖州刺史州泰等人击退吴国援军。孙綝看到朱异战斗不利,恼羞成怒杀掉了朱异,他自己返回了建业。
寿春城中储存的粮食一天天减少,外面又没有援兵赶来,众人开始惶恐不安。将军蒋班和焦彝都是诸葛诞手下的亲信,这时爬城而出投降了司马昭。司马昭使用反间计,全怿等人率领数千人出城投降。城中一片慌乱,都不知道下一步应当怎么办。
258年正月,诸葛诞、文钦、唐咨等人奋力突围,连续五六天想要从南门攻出,但都被魏军杀回。
城中粮食眼看快要吃光,先后陆续有数万人出城投降。文钦建议放出城中的北方人,只留下淮南军兵和吴军坚守,这样还能节省粮食。诸葛诞不听建议,两人起了内讧。文钦原来就和诸葛诞不和,争执中诸葛诞杀掉了文钦。文钦的儿子文鸯和文虎在小城中领兵,听说父亲被杀后,就率军去进攻诸葛诞报仇。但手下军兵不听他调度,两人只好出城投降了司马昭。
司马昭手下将军建议杀掉两人,司马昭说:“文钦罪不容诛,他们的儿子也应当斩杀。但他们在穷途末路时来投奔,并且城池还没有攻克,杀掉这两人后,城中人就会拼死抵抗。”下令赦免文鸯和文虎的罪责,派两人率领数百名骑兵巡城劝降,以瓦解城中军心。
诸葛诞看到没有了任何指望,就率领麾下突破小城门而出,大将胡奋进行截击,诸葛涎被斩,传首级到京师,夷灭三族。诸葛诞手下被俘的有数百人,都齐声高呼:“为诸葛公死,不恨。”全部英勇就义。后人把三国时期的诸葛氏兄弟三人称为“蜀龙”(诸葛亮)、“吴虎”(诸葛瑾)、“魏狗”(诸葛诞),这是赞扬诸葛诞效忠于曹魏朝廷,并没有贬低的意思。
唐咨、王祚和裨将全都自缚请降,吴军总计有一万多人,军资器械堆积如山。在处置俘虏问题上,很多人都建议全部坑杀。司马昭下令一个不杀,都安置在三河近郡。唐咨投降后,被封为安远将军,其余裨将也都妥善安置。吴国也没有诛杀他们的家属。淮南将吏士民被诸葛诞所胁迫的,只杀掉首恶,其余的在秋后全部赦免。
陈寿评曰:
王凌品质和气节很高,毌丘俭才识出众,诸葛诞威严刚毅,钟会精通策略,他们都以出众的才华闻名。但最后却好高鹜远,看不到潜伏着的灾难,以致于被夷灭三族,难道他们还不糊涂吗?邓艾秉性强勇,能立功名,可惜不懂得如何防范祸患,以致灾祸很快来临。他了解远方的诸葛恪,却看不见自己身边的危险。古人说:“眼睛能看到毫发样细微的东西,却看不到自己的睫毛。”邓艾大概就是这种人吧!
黄其军
作于2019年5月17日(古历四月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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