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如烟
一整天,我不情不愿的承受着身体的病态之累,感觉今天的时光与自己一样混沌浑噩。落枕后的脖子没有太多好转,我随着她的紧巴劲直直的杵了一天。我搜肠刮肚的寻摸着缓解的妙招,但在每次试后都是败北而终。黄昏时,我为转移焦点便开始收拾家。首先要开窗换气通风,刚拉开玻璃窗户一只苍蝇趁虚而入,我拉上窗纱就去寻觅它。因为这是它的成活季,我看它甚是灵巧敏捷。
我从南阳台循着它的声音追到次卧,看它停在我准备擦拭的木地板上,因为没有找到蝇拍,我随手拿了一本废弃的塑料扇子想消灭它。因为脖子的原因,我的身手没有往日那么敏捷,没等我弯腰,它“呼”的从我耳朵跟一下窜到了客厅。我跑将出来,打开大灯,看它挑衅般停在茶几上。“你是一只苍蝇,应该到你该到的地方”,我念叨着。我缓缓的蹲下来想消灭它,因为我的照顾自己僵尸般的脖子。“玻璃板上的苍蝇”前途光明没出路。你是会死的呀,很难看,死之前还要垂死挣扎。我不想把它埋葬在自以为是的光明里,我不想茶几成了战场。它是完全的一个菌体,我会洗几遍茶几的。我用手动的风速气流惊走了它,它飞向了北阳台。我跟过去给它打开了窗户,把它敢了出去。它是一直小苍蝇,没有那些绿头苍蝇那般恶心狰狞,但终究是一只苍蝇。它们的宿命是什么呢?注定是死亡吧,不管它落在哪,都会遭来驱逐与扑打 。它在这个季节展示的翻飞的本领就是它的痕迹吧。除了讨厌的“嗡嗡”声和那一身遭人厌恶的存在,它可否还有一丁点存在的理由?但它似乎从不羞赧的,它总是大肆其道,上蹿下跳。它觉得“留痕”让它很有面子。似乎进了高档的场所,它就不叫“苍蝇”,该叫“优雅飞行物”?是不是有点“南橘北枳”的况味?但终究是一只苍蝇,带了一身的细菌,于这个社会与人类可有半毛益处?
忽然会想到那个让李斯开悟的一只硕鼠。李斯的“老鼠哲学”时至今日仍饱受诟病。但他由仓鼠与厕鼠得来的嗟叹却着实改变了他的命运。无论是《谏逐客书》的文史生动,气韵千古,还是他辅佐秦始皇的卓越政绩,他在历史长河中是有份量的。史载:中国书法四大书体真、草、隶、篆,隶、篆占其半壁江山,李斯功不可没。只是他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眼界与胸襟。他依然是“鼠目”,“沙丘政变”让他难逃被腰斩恶运,一代丞相遭此劫数,实在令人吁嘘慨叹。
说到底,苍蝇终归是苍蝇,老鼠也终归只是老鼠。逃过了偶尔,能逃过永恒?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