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相见不如初,多少英雄守困途。
锦上添花到处有,雪中送炭世间无。
时来易借金千两,运去难赊酒一壶。
识破人情全是假,还须自己着功夫。
随手翻开鲍鹏山教授的《风流去》,此书已买甚久,一直束之高阁,昨天重听樊登讲解该书,兴之所至,想看看鲍鹏山教授心中一直期许的魏晋名士,是如何的风流潇洒。却不经意间,在其序言部分偶遇这首小诗。该诗是教授父亲临老患病靡靡之时跟作者兄弟俩忆起当年往事,兴起之时随口所述。教授父亲年轻时有个地位不怎么相称的“朋友”,也不知道当初他们是如何结交的,只是有一年,父亲的这位朋友病了,父亲听说后想去看望,因家境困顿,实在拿不出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空手而去,心里觉得朋友一定会理解。只是没有想到,朋友见父亲空手而来,当时就拉下了脸。凡此种种,对于“朋友”等等,父亲也渐渐心灰意冷了。
由此不由想到了如今我那负债累累的丈人和刚在上海买房,生意风风火火的舅舅。年轻时,丈人凭着军人的一腔热血和直爽的性格,待人真诚,也结交了不少所谓的朋友,当时,大环境好,丈人也地地道道地做了些生意,发了点小财,然后觥筹交错,夜夜笙歌,好不欢快。只是,时来运转,因为一起投资失败,从此欠下巨额借款,因了对世事的愤懑,情绪也直转之下,事业黄了,家也散了,从此孑然一身,独在异乡。以前的“朋友”也都不见了踪影。舅舅是一个聪明的小伙,年轻时也肯干肯辛苦,在外公外婆的操持下,生活地也算优哉游哉。人么,总是安耽不了,于是乎,酒啊,赌啊,嫖啊,接踵而来。只因舅舅还年轻,三十大几,背后又有一大帮亲戚的帮忙,虽然跌倒,但出走上海,如今混得也算风生水起。买房买车,俨然成了城里人。逢年过节,回到家,也是一副志得意满,接受大家膜拜的样子。所谓的“朋友”也总是配合的欢欢喜喜,提水果,提礼品,甚至提现金,门庭若市。真是,不可谓面目可憎,名其曰有资本。这个社会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只是在成王和败寇之间,芸芸众生其实还有太多的选择,只是心把自己困住了,只看到井上的那一方天空而已。
无所谓对错,这就是社会的逻辑。世事如此,但是生活,还在于个人的选择。看过些历史,多少王侯将相,多少平民百姓,如此的景象,在历史的长河中不就是你方唱罢我上场,如此循环往复而已。
还是该书序言中父亲的一首小诗,作为结尾。
此中味道,各位看官心中自有评判。
每日清晨一炷香,谢天谢地谢三光。
唯求处处田禾熟,但愿人人寿命长。
国有忠臣扶社稷,家无逆子恼爷娘。
四方平定干戈息,我纵贫时也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