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午觉睡了很久,做了两个梦。
睡前,跟梅州仔OJ聊骚,后来没有回复,我就睡着了。
梦一
夜里我坐在某个路口的大床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床要放在室外的路口,梦里的事很多没逻辑,后面的事更扯淡),我拿起手机看聊天的app,OJ竟然从离我73.73km一下子缩小到2.53km,我当时内心一直期待着看到他消息说,“我来深圳了,见一面吧”,可是一向被动的我却不愿主动发个信息说“你来深圳啦?”我知道为什么如此,因为失望太多次了,所以不愿意主动了,尤其对圈内人。好了,这是题外话,后面更扯。
忽然间,从昏黄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的黑暗中冲出来一辆大卡车,是个凶神恶煞的老头开的车,直接把我连人带床顶着直接一路推撞到了某栋楼下。人没事,床也没事。他也不退。后来我梦到大学的一位行政老师跑过来跟我说,“我把公章弄丢了”,我说,“那咋办”,她说,“这不我赶紧回来找么。”然后刚一抬头,那楼里出来个人就拿着公章出来,“你看公章在这!”,她说,"哦,好好。”后来那个卡车司机还从车窗探出头来数落我老师。
后来,我就醒了,下面,梦二。
梦二
她静静地讲着她姐姐的故事。(梦里的那个老太太长得是一位香港很年长的女演员的样子,但是又是比较精致好看的样子。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她们家住在一个南方的一个小村庄,那年国家内忧外患,局势动荡,军行千里。她姐姐也刚刚出落成大姑娘。
这天一小撮伤员一大早进到村子里来,就在她家不远处驻扎。跟这些伤员一起的还有一位军医。虽然都穿军装,但这位军医的衣服却格外平整,偶尔还能见到他穿白大褂给伤员们治病。事实上,照顾伤员起居的任务也主要在这位军医身上。
不过都是一群男人,做饭什么的自然不在行,所以有时会到她们家借做饭的家伙什什么的,她们一家小村民自然也是不愿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惹什么当兵的,加上这位军医也很彬彬有礼,所以有时她们家甚至偶尔会主动帮这群当兵的料理料理。
那时候她还小,记不清很多别的什么事了。那群当兵的只在村里大概住了十几日便要启程走了。她记得军医要走的那天她姐姐一直不怎么说话,那军医来跟她们家告别,她姐姐也一直不作声。告别完了,军医上路,她姐姐就一直盯着看,那军医没走多远就又折回来,给了她姐姐一本书,说“城里的女孩子也是读书的,女孩子读了书才会更好”。
后来军医走了,她记得她姐姐哭了,然后她姐姐扭过头跟爹娘说想上学,爹娘说,女孩子家上什么学!
再后来,她姐姐每天抱着那本书看,她们都不识字,其实看不懂,她那时候也不懂她姐姐在看什么。家里来人给说亲,说了好几家,人家都说她姐姐痴痴颠颠的,不要。一转眼她姐姐就二十好几了,这在那个时候绝对的是老姑娘了,全家人甚至全村人都在奚落她姐姐。她姐姐也并不反抗。她也很快到了十几岁,她姐姐又在抱着那本书看,她这时候也懂了点事,不知道因为什么那天不开心,也拿她姐姐撒气,说,你又看什么,女孩子读什么书!她姐姐说,以前没有书读不了,现在这不是有了么!她接着说,你知道那书你根本读不懂,想着人家这么多年,简直不知羞,也不想想咱自己配不配得上!
我梦里的她回忆到这里,眼里噙满泪水,哽咽到说不出话,她说她姐姐对她很好,她不知道为什么能说出那些话,其实也不是自己想说的,是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特别后悔。
她说她姐姐后来死前说,她想那军医,她原来以为读了书就能去城里,就能再见到她,后来,她知道不论自己怎么等,其实是怎么样都等不到他的,但还是想等,心里总觉得他还会再随军来到村子里……
她说她当时握着她姐姐的手,看着她姐姐脸,她姐姐提到那位军医时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后又陷入深深的绝望,她感觉可以通过她姐姐的手感受到那种绝望……
后来在我梦里她就一直哭,再后来我醒了,梦就中断了。
午觉睡的太长,醒来的时候,我似乎也看到了她姐姐死前眼里一闪而过的亮,也感受到了那种无边无际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