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的交通工具便是船,小至竹筏,大至军舰,我都爱坐。
早上赶了近三个小时的路,才到得吴淞口码头,这里是当年蒋介石先生败逃台湾的地方。上海有好几个码头,而我都没去过,却心心念念想来吴淞口码头,只因这里曾是英雄地、风流地,我想着能到这里领略当年“铁骑纵横遍大千,当时慷慨气如船”的气魄,孰知一到此地,早已不是当年的江山面貌,无论江山还是人物,皆是今天的,想要怀古,却毫无感觉,只有大江东去水滔滔而已。
我买了去横沙岛的船票,行程一个小时,只要20元,不算贵。十一点开船,我坐的是下舱,由于风浪汹涌,坐在位上,起起伏伏的感觉十分厉害,但并不害怕。下舱座位矮,窗口又高又小,不易看外面的风景。于是我便去了上舱,乘务员说上舱可观风景,要加五元。我便加了五元,选了靠窗的一个沙发坐下。
船越开越快,渐渐驶出长江口,进入东海。愈往外,水面愈宽广,我从窗口细细看江面,浪潮汹涌澎湃着,此起彼伏,互相交替,望之,真如大地上的丘陵,亦觉书中所说波涛山立确是有的,以前没有概念,只因所见的都是小河静湖,纵有急流,亦无这般壮阔。由于船行轻快,激起的白浪也有四米高,连上舱的窗户上都打上了水滴。及往外看,水域无涯际,只有一些货轮,如渺小的影子,还有建在水上的专为货轮所用的建筑。此外,再无其他建筑遮蔽视线,水天一线处,上边是蓝天白云,下边则是黄浑浑的江水。天、云、水,三者分外鲜明。只有出海,才能真正感受书中“水天辽阔、海阔天空”那种意境。
一个小时后,到了横沙岛。我沿东西走向及南北走向都走了一段路,却尽是空荡荡的马路,没有人影,天又热得过分,无风亦无景,便又买了票回浦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