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学校里仿佛闹鬼了。琴房的钢琴总是不奏自响,同学们在路上总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然而转身却没看到任何人。
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呢。其实一点也不恐怖,因为那只“鬼”就是我。
我当然是个活人,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一觉醒来竟仿佛变成透明的了,大家都看不见我了。
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了多久,只觉得实在是很无聊,于是便到琴房弹弹琴,到同学耳边叫唤一声。只可惜大家只能听到我制造出的声音,却仍旧看不见我。
有一天傍晚,我室友们忽然能看见我了,然而身形总是若隐若现的,并不稳定。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我们出去逛街。在之后的傍晚,我们四人常常一起出去逛街。
于是,那条街上的店家总会看见有三个女孩一起逛街,然而她们却时常同旁边的空气对话,仿佛她们有四个人似的。
虽然别人看不见我了,但我还是每天乖乖地去上课的。有一天,老师带着我们来到一处地方,很古老,很有文化的模样。
我们现在低矮而有氛围的砖房里上了一堂课。课后,老师带我们出了教室,指着外面的一栋栋古老而美丽的小楼说,“这栋是GPA3.99的学生,这栋是GPA3.95的学生,这栋是GPA3.90的学生,这栋是GPA3.89的学生。”
哇塞!原来还有绩点这么高的人啊!我简直惊呆了。
我充满敬佩与惊叹地走到了那栋GPA3.99的小楼脚下。它是灰色的,很低调的颜色;它只有两层,但是在我眼里却无比的高大。
小楼脚下挨着一台报废的不知什么机器,看起来极具艺术感,简直太美了!我忍不住凑近了,轻轻地抚摸着它,我简直想把它带走!我也这么尝试了,然而我推不动它。
我转头看了老师一眼,竟和她对视了。她的眼神很深邃,仿佛能看见我一般。
我想也许只是巧合吧,更大的可能是她在深情地凝望着这台极具艺术感的报废的机器。
我跟着班级的队伍,又回到了学校。然而当我走进教室时,却意外地发现这竟然是我高中时的教室!我不是在上大学吗?
我看向四周,同学们都面目模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我的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
我找到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后面的同学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吃惊地转过头,“你能看见我?!”啊,我认出他了,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他淡定地点点头。
终于有人能不拘时间地轻易看见我了,我也并没有十分欣喜的感觉,同他说了几句话便罢了。
上课了,仍是那一个老师走了进来。我淡淡地听着她讲课,忽然想起我先前摘了一束花还放在外面呢!
不知为何我就抓心挠肝地一定想要立刻看见我的花。
犹豫片刻,仗着没人能看见我,我就在上课时间自顾自地走出了教室去拿我的花去了。
我捧着一束花又走回了教室,依然仗着没人看得见我,我脸上挂着大大的甜甜的笑容。
走回座位的路上,余光撇见一个男生仿佛在看着我笑,没有恶意的看热闹的笑容。
我心里咯噔一声,莫非他也能看见我?
我坐到了座位上,却看见老师正直勾勾地望着我。我身上的汗毛立时都竖了起来。她却移开了目光,开始播放ppt。
啊!ppt上竟然全是我最近同室友说的话还有课前和后桌男生说的话。原来老师能看见我了吗?
我看着ppt上的文字,庆幸自己没有说老师的坏话。看着看着,还觉得自己说的话蛮有哲理的。
ppt结束,下课了,老师便走了。
我问后桌的男生,你们都能看见我吗?
他说,不是的,之前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你,到了今天下午,大家就都能看见你了。
我问,我这是什么情况呀?为什么忽然就隐形了,忽然又好了呢?
他说,你这是shai'cai了。
我没听懂,晒残了?!太阳还能把我晒透明了?
他说,不是晒残,是shai'can,……
他解释了一通科学原理,然而我一句也没听懂。
最后,他又说,没事了,已经好了。
哦,这句我听懂了,我莫名其妙地隐形了,又莫名其妙地恢复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我明明在上大学,怎么又回到高中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