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悠站在赣纺正门口斜对面的一颗大树底下,看着一本文学书:法医秦明的《尸语者》,他微微抬头,看见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向他走来,看上去十分的不开心,没想到这位“中年男子”跟一位“孩子”聊起了天:
“兄弟,你身上有没有烟?”
“没啊,怎么了?”
“跟老婆吵架,昨天陪朋友吃饭喝酒回来晚了,还要带小孩,烦死了。对了,兄弟,你身上有没有三十块钱,借我打个车去一个地方待待。”
“真没有,大哥,我现在身上只有十几块了,而且我从来不抽烟,以前我有段时间经常跟我父亲吵架,因为他说我读太多闲书,就是读了太多文学艺术方面的书籍,搞得没出息……”
眼前的这位眼镜哥看了昆悠几眼,似乎并不关心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小伙子,现在没多少人有这心思读书,赚钱才是唯一的出路。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兄弟?”
“什么忙,乐意解囊,除了教我做坏事。”
“赣州有什么很好的地方能散散心,化解烦恼。”
“马祖岩,杨仙岭啊。”
“兄弟,你哪里人。”
“本地人,章贡区的,你呢?”
“我赣县的,我住在南河路。你知道在哪里不?”
“知道啊,就是国光对面那条街。”
“……妈的,早知道去网吧里打游戏了,找错了对象,我老婆脾气不太好,把我管得很严。”
昆悠沉默不语,保存沉默,他人之事,与自己无关,发生在昆悠身上的事,任何人无关,这或许就是加缪所说的一种荒谬感吧。
“谢谢了,兄弟,我去前方走走。”
“好,路上注意安全。”
他的背影很孤寂,我的目光太犀利。
天空真美,但日光之下,什么事都没发生。
2022.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