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嫩绿翠而不苍,繁茂且有长势,恰似既冠之帅哥,刚劲有力,豪情满怀,却又前程可塑。
初夏的蔷薇红黄粉白……,各有其妙,绽放是天时也是自性。
在这美景不断,瓜果蔬菜次第新的绝佳时节,又迎来传统的“端午节”。
说到端午节,自然想到“三闾大夫”屈原。端午节与屈原是否有联系,史料各有说辞,但还是习惯在这个时节想到他。屈原抱石自投汨罗,对此,后人褒贬不一。“褒”也罢,“贬”也罢,都与三闾大夫无关了,即使他老先辈在天有知,以其胸襟,也定会对那些“褒褒贬贬”一笑置之。
“世人皆醉我独醒,举世混浊我独清”的三闾大夫,不肯“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他的这份执着,也许被视为“不明智”“无情商”。但处于那个时代的他,是独一无二的;时至今日,他依旧是民族的脊梁。
我敬慕灵均,但我并不敢轻言“生死抉择”孰是孰非,毕竟生死是大事。
与灵均在生死抉择上有异的东坡,据说在“乌台诗案”之初,生死未卜,前往京城经过“扬州”“太湖”时,亦欲跳水了结,但关键时刻,他怕连累给他通风报信的弟弟子由,便在一念之间选择了“生”。
生死有时也在“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苏轼承受了非人的“压力”,他挺了过来。被贬黄州团练副使后,他一改前期的疾恶如仇,变得宽和达观温暖成熟。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是“乌台诗案”后的了悟,“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后的恬淡。
东坡“择生”,没辜负驸马王诜在第一时间通风报信给东坡弟弟子由,没辜负其弟子由愿纳一切官位为其赎罪的那份同胞情,也没辜负他的政敌们纷纷上书为其求情的那份正直情怀;苏轼“择生”,让他看清了躲他唯恐不及的“知己”们的面目;苏轼“择生”,方能融“儒释道”于一身。
东坡历经一劫,方有《狱中寄子由》“与君世世为兄弟,再结来生未了因”。谁又能说,“乌台诗案”这一劫对于东坡一定就是坏事。经历了“生死”劫,东坡才懂得“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其实“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日常的误会、委屈无需放心上。玻璃心,那是未经世事的孩童、少年的特权。
白居易说“人生处一世,其道难两全”。纠结不是今人的专利,自古就有。出世入世,济苍生与归隐田园,也在“一念之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心境宁静,物我偕忘,处于喧嚣之中依旧可以悠然自得。
佛经说“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遂成就众生净,则佛土净”,净与不净,也在一念之间。
沐浴着温而不燥的夏风,身为齐鲁滨海人,幸甚至哉!端午佳节,不耽误缅怀伟人,也不耽搁陪伴双亲,同时不忘遥祝异乡亲朋!
敬畏生命,珍惜拥有,随喜美好,空灵洒脱,超然自在,全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