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两周岁快乐

(一)

谦谦,日子过的真快,转眼间,你今天就满两周岁了。刚一岁时,你学会了颤巍巍地走。过去的这一年,你已经走的很顺溜了。最近几个月,你几乎会颠颠的跑了,奶奶跟在后面,已经相当吃力了。有时候你走在前头,突然回头朝我们一笑,我觉得这回眸一笑,灿烂极了,春风十里都不如你的笑。

但成长的过程除了欢笑,还有感冒和屎尿。这一年来,你第一次感冒是今年的二月初,彼时的广州,降温厉害,你感冒了,连着三天都是半夜醒来哭闹。看着你难受的样子,我们也不好受,只能尽力照顾你(然而并未去医院)。有天半夜,你又一次哭闹,我们起来后发现尿不湿已被屎尿湿透,把你的小屁股都浸红了。赶紧起来弄热水,给你在大澡盆里洗澡。坐在热腾腾的澡盆里,你突然朝我们笑了,然后,尿了一泡。你一点儿不嫌弃的继续玩耍,开始戏水,嘿嘿的笑。你这一笑,我们就知道,这次感冒,又熬过去了。果然,你喝了奶,睡着了,感冒也好了。

四月中旬,你又一次感冒,发烧,温度时上时下不稳定,但也不算高烧。你睡得很浅,很短,些微动静,就会惊醒,旋即大哭,毫无安全感的样子。一两天下来,小小的你,竟显出憔悴的模样。这次你哭的厉害,有时更是撕心裂肺。对于感冒来说,这反应有点大,奶奶甚至担心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嗓子哭的嘶哑了,再哭,几乎是呜咽的声音,听着让人心碎。奶奶不断责骂我和妈妈,责骂我们狠心,我们也几度责备自己未尽好为人父母的责任,如果可以替代,我们倒是可以不假思索的替你难受,然而并不能。这次感冒持续一周,你明显瘦了。

这一年来,你还有另外两次感冒,情形差不多,还好都只是感冒。

(二)

半年前,你会上台阶了。刚开始是爬,后来是借力——你想上台阶时,会伸出你的右手,让我们去扶着,然后你斜着身子,使劲儿往上努。上去台阶后,你会嘿嘿的朝我们笑。过了一段时间,你学会了下台阶——倒着爬下来,很搞笑,但你很认真。有时过一条线,一个很小的台阶,你都会一本正经的倒着去爬,把我们笑够呛。这种情形下,有时你会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当你会独自走路、上下台阶时,你的活动半径突然大了许多。你也开始不再接受我们指定的活动范围,而开始了自己的探索。小区的曲径不仅通幽处,还通向犄角旮旯。旮旯的荫凉处,人迹罕至,却是你的乐处,你会趴下来去瞧低矮的小草,去捡起飘落的枯叶,也会拿起干瘪的小树枝,去戳幼草的小茎。偶尔,你也会去搞破坏,将绿叶揪下来,将曼妙的枝条拧断。看到蝴蝶,你会仰起脖子羡慕的瞅来瞅去,那架势恨不得随之双飞去。你也会去调戏采花的蜜蜂。在蜜蜂眼里,你应该也是慭慭然、莫相知的庞然大物罢,虽然呆若木鸡不怎么动,但蜜蜂也惹不起你,只好振翅高飞去,另觅芳草。

自然,你浑不在意毫无所知,漫无目的地去换个地方玩耍。你会沿着学院斑驳的枯墙,走来走去——这点跟哥哥很像,自带忧郁的搞笑气质。走着走着,你就笑了,毫无理由,或许这就是天真烂漫吧。

(三)

在你眼里,哥哥应该是很厉害的人吧——他竟然有那么多玩具,他竟然会拼那么多的造型,他竟然还会看书写字!于是你会默默的往哥哥身边凑。哥哥在拼玩具,你会凑过去,很认真的看着,然后手伸过去,去摸玩具。哥哥大多是拼乐高(这是哥哥最喜欢的玩具了),还没拼好,你这一摸,一呼啦,散了。于是哥哥开始投诉:“妈妈,弟弟又捣乱!”你却无辜地看着哥哥。

哥哥在写作业,你会拿起铅笔,去划哥哥的作业本。“爸爸,弟弟又捣乱!”哥哥本来作业就写的极慢,爸爸只好抱开你,奈何你手里的铅笔抓得很牢。在另一个房间放下你,于是你去涂墙——你虽然还没有上过墙,但墙壁上却留下你的痕迹。

哥哥在看书,你也抓起一本书,像模似样的翻到某页,一脸认真的读起来——毫不在意好多次都是倒着拿的。此时,哥哥不会抱怨了,哥哥看书还是蛮认真的,只要你不去抢他正在读的书,哥哥一般不会理你。

很多时候,哥哥会“嫌弃你”,你在哥哥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小跟班儿吧。哥哥在床上、沙发上时,你会凑过去,亲哥哥的脸蛋,有时还会扑过去,跟哥哥翻滚在一起。每逢此时,哥哥大多会被你感染,去胳肢你,你越发笑的厉害,于是哥哥越发被你感染,也会抱起你,跟你亲昵。在无数个慵懒周末的早晨或者中午,哥俩一起,躺在爸爸的床上,互相嬉戏,或者就那样静静的并排躺着,互相张望,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咱们爷仨的脸上,你俩的脸蛋,红扑扑,眼睛一闪一闪地,满含笑意。每逢此时,我都幸福的恍惚,真想让时光长留此刻。

(四)

今年爸爸带你出过两次远门,一次是回山东老家,一次是自驾去桂林。

第一次坐飞机,你表现的很乖,很安静,没有吵闹。爸爸把你带到老家亲人面前,大家都很喜欢你,纷纷给你吃的玩儿的,你可得意了。带你去泰山脚下,带你在天外村住下,品尝泰山美食,瞻仰岱庙风光,你也不用我们操心,不惜脚力,跑在我们前头,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表现出了充足的好奇心和无畏心来。

只是在桂林这次,爸爸带你们去漓江边吃农家菜时,吃的太嗨,不自制(也包括爸爸),杯不停喝当地的茶,在燥热的天气里,难得清凉的树荫里,不管不顾,大块朵颐。于是,不出意料地,到了下午晚些时候,你开始吐,哇哇直吐。只好提前结束行程,自兴坪古镇返穗。五百公里的返程,每逢休息区,你就去休息区里吐一阵,喝水吃点东西,然后下一个服务区接着吐。当然,爸爸的车里,你也吐了很多。你很坚强,只是吐,但不闹——这点反而让爸爸心疼。这次怨我,没有管住你吃得太多,妈妈管咱们,咱们还没听。我要检讨,没带好头。

(五)

“老大傻,老二精”,奶奶说这是俗话。

搁在你身上,有那么点道理。你貌似比哥哥情商高点儿,会讨人欢心。有时大家在一起,你会“有意识”地去逗大家开心,惹大家发笑。无数次,大家被你逗的开怀大笑,你目的达到,也乐得与我们同乐。有时下班回来,很疲乏,不想动,脸上也无甚笑容——此时,你扑上来,嫩嫩滴脸蛋凑上胡子八叉的爸爸粗糙的脸,缠着让爸爸抱。眼睛乜斜着看着爸爸,此时,爸爸立刻满血复活,疲劳一扫而光,沮丧烟消云散,浑身脱胎换骨,似乎重又年轻。立刻换身衣服跟你嬉戏,此时,你就是爸爸的无忧果解语花。此时,爸爸脸上的皱纹由显而没,绷着的脸也会化开,彷佛由中年大叔摇身一返十八岁。

不独我是这样,全家因你而增添了无数的欢声笑语。咱们老常家,会说话都晚。你满两岁了,也才会说极有限的几个词语“妈妈”、“爸爸”、“奶奶”、“加加”——你还发不出“哥哥”的音,于是指着哥哥直呼其名。最近,你无师自通,学会了叫“爷爷”——你从未谋面的爷爷。你们祖孙无缘,这也是爸爸永久的遗憾。爷爷辞世迄今七年三个月,爸爸还是无法平静地跟奶奶聊起爷爷——每当爸爸试图提起爷爷时,奶奶总会一言而过,或者不能自已,哽咽,然后阻止爸爸继续谈起。这个话题在咱们家似乎是不能提起的。最近有了变化,当你多次怯生生的说出“爷爷”时,奶奶有时会浅笑,然后低声嘟囔着“可惜了了,你会叫爷爷了。爷爷却没缘看着你了”。

此时,爸爸的愧疚和遗憾会没那么强烈。爸爸知道,爷爷在陪伴爸爸长大的过程中,一定也无数次的收获了陪伴的乐趣,无数次一起开怀大笑,无数次感谢上苍给了彼此陪伴的机会。我们无法左右彼此陪伴时间的长短,但好在我们珍视彼此相伴的每一天,每一刻。既然曾经拥有,也略平复不能天长地久的遗憾了。

(六)

三个月前,奶奶带你在外面玩耍,你摔倒了,奶奶快步去扶你,却崴了自己的脚,现在还没好利索。那天爸爸正好加班,也没及时赶回来。奶奶受伤后,家里立刻捉襟见肘,人手不够了。家里少了谁都不行,而爸爸妈妈都要工作。咱们的生活看似风平浪静,但却经不起一点儿波澜。爸爸要感谢在困窘时帮助咱们的亲朋同事,感谢他们的分担。爸爸会尽量多点时间陪你成长,一起见证你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苦乐欢笑,咱们一起度过。

祝谦谦两周岁生日快乐,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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