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
这本是一个很动听的名字,“夜阑卧听风吹雨”,就像朱自清所说,“很不错的”。但这对于我来讲,只不过是个能在作文里套用的名字罢了。
直到她的出现。
1 我与她
我们原本就是同学,至少原本是,现在也是。
她,和我,初一上学期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我也没有想着和这样的一个女生交流,那对于我来讲,是触不可及的事物,是青春的红线。
直到遇到了她。
其实按道理来讲,我与她本来就应该熟识,两个人都是数学课代表,但上学期成绩平平的我,自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关注。一直充当着班级隐形人的角色,行色匆匆,不留痕迹,除了在狐朋狗友的圈子里找到那么一点点存在感外,其余的,也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是她主动找的我,怎么认识的,已经有点儿记不清了。大概是期末考结束的那天吧,我挤在要出校门人群当中,只想快点逃离学校,但手心里不知道被谁塞了一张小纸条。等我回过头去想要看看是谁时,却只看到了一片喧嚣的人群。
上面是一串QQ号码,看上去是新号,比我的老号多了两位,回去的时候,我因为放寒假的兴奋,把这件事遗忘在角落里了。
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我才猛地想起这件事情来,仿佛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我找到了那张小纸条,把号码输入到搜索栏里,跳出来的,就是“夜阑”两字。
但我没有点下“添加”两字,仅仅是因为害怕。但又说不清楚在害怕什么。
第二天,一如既往的开学季,去报到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好不容易挤进了班级,却发现自己早来了。
我坐到自己上个学期的座位上,轻轻拂去一个月的灰尘,掏出厚厚一沓的寒假作业,又想起了那个QQ号,可以确定,这绝对是班里的某个同学塞的。
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的到了,我不敢再思索什么,仿佛害怕自己的思想被窥探到似的,我看看周围,却和一道目光相遇。
她马上转过头去,那一刻,我瞬间明白了一切。
2 袒露
整个开学季,我都心不在焉,回到家中,赶紧打开QQ,找到搜索记录,毫不犹豫的点下了“添加”两字。
意想不到的是,仅仅几秒过后,添加就被通过了。
更意想不到的是,她发过来的,竟是一封邮件,从大小和编辑日期来看,这是一封很久以前就起草的邮件,只不过一直没有发给它的收件人罢了。我心里这样想。
打开邮件,是一封很短而又不漏格式的信件,我开始浏览起来。
给吟人:
想给你写这封信,其实很久了,但总是不知道如何下笔,于是把这当作草草开头,你不会在意吧。
看到这第一段,我隐隐感到了事情的不好,但好奇心逼着我读下去,毕竟人是无法违抗自己的主观意愿与本能的。
其实想认识你,是在上个学期的运动会,那次运动会,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当我看到你站在1500米的领奖台上时,我就想认识你了。
那种不详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说起那次1500米,我只想呵呵一笑,因为不是我能跑,而是因为当时整个初一上下,真正会跑长跑的全部去跑800米了,所以我纯属是钻这个空子来拿奖的。
后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特意好几次观察了你好久,但你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每次都没发现我对你的观察,就像人们口里常说的“大猪蹄子”,可没办法,谁让我那么在意你呢。
完了,这带有些暧昧的语言使我有些措不及防,但我唯一能做的,却只有深呼吸,然后继续看下去。
但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那么麻木的人,我的意思,你应该也会懂了,那你的意思呢?
此致
敬礼
我有些慌了,正当不知道怎么回应的时候,一道数学题却在QQ的消息栏出现了,是她发的。
“根号270400等于?”
那一刻,我知道,我零绯闻的记录终于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3 挣扎
若是在小学,遇到这种信息,我肯定会二话不说的把记录截图给我妈看,但现在不一样。我可以坦率地说,班里的每一个男生,不要看那衣冠楚楚的外表,仿佛坚不可摧,实际上,他们是多么渴望初恋的滋润,但往往有这种想法的人,往往都不会得到滋润。
好在我不是那种人。
收到最后一个消息时,我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开那封邮件,好在她没有设置阅后即焚,我赶紧截图,保存,包括她的最后一条信息。这倒不是为了发朋友圈庆祝,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没有回她,但她肯定知道我看了那封邮件,唉,这该死的已读提示。
第二天到学校,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上课的时候依然保持着正常的专注状态,上午最后一节下课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立刻冲向食堂,而是等到教室里所有人都走光。
除了我和她。
我假装在写题,那是一道经典的奥林匹克压轴题,过程冗杂,思路缜密,但对于我来讲,只不过需要时间的推移和一个平静的心态就能解出来。
但现在,我的心根本不平静。
我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但手上演算着的铅笔没有任何停下的样子,耳边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我依旧保持沉默。
气氛就这样冷着,我也不敢开口,仿佛是在惧怕什么。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良久,她终于开口了,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这不先说了吗。”手上演算的铅笔彻底停了下来,我好像被什么东西迷住了。
抬起头来,发现她正在盯着我,我的眼光没有逃避,四目相对,最后,我憋不住,笑了。
她没笑,好像很认真的样子,我收起笑意,但眼睛不敢去看她。
“给你三天,自己考虑。”这是她故作轻松对我说的,但我还是能从她的话语里感到一丝颤抖。
我正要拿起饭卡,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她又开口了。
“今天下午,放学后,学校后山等你。”说完,她就跑了。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办。
4 妥协
离着放学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听老师讲课,手表上的分针不停的向“30”的地方挪动。还好我坐在讲台最前面的位置,属于老师的视线盲区,不然,上课走神,这粉笔头可是又要来登陆我的额头了。
我假装很认真地在思考,但实际上眼睛却瞟向了她所在的位置,她也是和我一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唉,我到底该怎么办。
没有迟到一秒的下课铃响起,我顿时乱了马脚,数学老师那声“下课”让我开始思考起我的处境来。
她已经收好书包了,但却没有走,不知道是在等我,还是在思索事情。
猛然间,我突然害怕了,也不管书没收好,抓起书包就夺门而逃,路上的风声在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恐惧,无助,愤怒……
过了很久,我终于跑不动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闭上眼睛,开始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十分庆幸,“我要是过去,我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我深知我承担不起,睁开眼,却看到了她。
她向我伸出了手,我迟疑了几秒,把手递了过去。
那一天,是5月20日。
5 徘徊
我的初一上册,其实是平平淡淡的,除了有一次月考误打误撞拿到了年段前200,才引起了班主任的关注。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可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确认关系的那一天,我并没有像许多少男少女一样睡不着觉,只不过有点恍恍惚惚罢了,毕竟平时我平时也差不多是这个状态。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感到了她的异样,原来是她的眼上挂了一圈厚厚的黑眼圈。我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写了一张纸条,像她第一次塞给我小纸条一样,塞在了她的手心。
上面写着“这可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啊。”
她笑了,笑的很美,这也许也是让我动心的原因。
有她的时间里,时间仿佛变得快多了,后来,我和他也不再用QQ聊天了,因为那太危险,我们用短信聊天,每当夜幕将临,我们借着月光的遮掩,在短信里寻找彼此的快乐,但我一直没有胆子去挑明这一切,她也没有。
很多次,知道不是一次两次,她都暗示了我很多次,我也知道她的意思,但我就是不敢越过这条红线,这条青春的红线。
她显然急了,每次碰到我,都急不可待的想从我的嘴里听到她所想听到的,但等来的,却总是失望。
其实到后来,我都知道她的小心思,只不过我不想去点破,这将会让美好的青春依恋变得现实。那将是我承担不起的。
直到一条短信,打破了这短暂的美好时光。
6 结局
“你明明知道,那对我来讲几乎不可能。”这是我反应过来后发的第一句话。
“真的?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
我竟无言以对……
因为有她,所以我感觉期末考在我面前晃忽今天就来了。期末考的最后一天,当我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深深的知道,我和她,到头了。
随之而来的是不太愉快的暑假生活,我本没有联系她,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发了一句看似像挽救这段感情的话。
虽然我知道,这已经毫无意义,接下来出来的成绩单,也似乎应证了我的想法。
可能,我们真的到头了吧。虽然我很爱她,包括现在,还一直爱着她,但我却没有能力去爱她,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懦弱,就像一只老鼠一样,没有任何的底气去说话,即使是和自己爱的人去说话。
我不知道,她是否还爱着我,但在剩下的两年初中生活里,我还会去爱着她。
即使,她可能已不再爱我。
不过,我爱你,又与你有何相干?
结语:喜欢一个人,并不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喜欢是想去占有,而爱,更多的则是给予。也许青春少男少女之间的美好情感开始的是那么仓促,结局也是那么的狼狈不堪。但我依然觉得,那是一份美好而又令人难以忘却的情感。
注:本文由作者亲身经历改编而成,谢绝抄袭,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