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像你,现在也像你

前段时间《小王子》主题曲发布。随后它成了我睡前必定温习的歌。请原谅我把歌词全部摘抄下来。它真的很动人。

谁愿意呢
愿意在一个人的空房
谁愿意孤单的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能快乐吗
活在一个猜疑的世界
能快乐还不是满足了自己的欲望
我也曾经像你一样
相信着每张微笑脸庞
说怎样我就会怎样
忧伤着单纯的忧伤
我多想啊
多想搬到你住的地方
我多想再回到
我曾经拥有的时光
我也曾经像你一样
想度过不一样的时光
为何不能飞到天上
善良着单纯的善良
我也曾经像你一样
能分辨黑与白的边框
不会失望只会原谅
** 希望着会有的希望**

我特意做了一张配图。很温馨,很感人。


图片发自简书App

17号我去看了《小王子》的电影,眼里汍澜。出场时一直默念着一句话:

问题不在于长大而在于遗忘

在那么一瞬间,我想,在我曾经活过来的生命中,是否原原本本坚持了那些年少时纯净的初衷,而在我剩下的生命中,它又是否能够被继续地坚持下去。
无语凝噎。
当晚,由于《小王子》的纸质书被放置在家,没带至学校。我便买了本电子版,认真地重读了一遍。
书中有这么一句:

我尝试在这里描绘他,是为了不忘记他。忘记朋友是很可悲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过朋友。

读至此,我忽然觉得很酸。忍不住发了条QQ消息给你:
“我号码:137xxxxxxxx。”
你立马回:哦。随后又发了你号码过来。
我以为再无下文。良久,你回:
“我在CD。你呢?”
我回你,说我在江财。读国际金融。
又是相持很久的沉默。
无奈,我回你:
“我还有事,先这样了。晚安。”
然后你的回答干净简洁,一如你的样子:
“嗯。”
我不明白自己是泪中带笑还是笑中带泪。这平淡得如白开水的对话,到底隐藏了多少真情实意。
我想念你,却如简媜所言:

想人想的厉害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像饿了许多日的人闻到炊烟,但知道不是自家的。

之后你又回了句:
“都不问我在哪所学校吗?”
我没必要回。你既已问,一定会答。
“我在xx大学,xx专业。”
不枉做了两年的朋友。终究是了解些。
这平淡的对话,像白开水。记得你以前经常引用说:

君子之交淡如水。

冥冥中就成了安慰。
书中,小王子说:

水对心灵也是有益的。

细算起来,我们有五个多月没聊过一句话了。如果贺卡上的话算聊天的话。
不然这段彼此缄默的时间更长。
那天是你生日,我送了你几件小礼物和一张精心挑选的贺卡。贺卡上漫天繁星,比我在上文为歌词配的图还好看。我在贺卡上写:
“有些事是不由人的。我永远把你当朋友。望你明白。生日快乐。”

我向来不习惯用感叹号,句号往往显得更内敛,更平和。静水深流。
一如我对你的情谊。
而这份情谊,从你对我的情谊开始。
高中刚开学,百无聊赖,不得已我随班上人流去综合楼搬书。发书的怪阿姨看我瘦弱,给了我一大捆书说要锻炼我。那时我倒真敢接。
刚开始挺轻松,心中暗自得意。可越走越累,书也越偏越厉害,绳子都快绑不住了。终于,掉落一地。
心想,没办法,老老实实捡吧。刚蹲下身,抬头便见一个男生俯身帮我拾书,见我看他,冲我笑了下。
这人真不错诶。
收拾好书,见他不给我,我对他说:“那是我班上的书。”
“我帮你送过去。”
本想说不用来着,脱口而出的却是“谢谢。”
一路上边走边聊,在互相问完名字后便一直在拿我的姓氏调侃。
名俗了点,罕见的姓便成了谈资。
笑得没心没肺。刚见面,未免太浪了点。
到教室门口,我扭头对他说:“到了!”
他看了看班牌,问:“你坐哪儿?”
声音很清脆,听得人心里舒坦。
“问这个干嘛?过几天要编过座位的。”
“我就在这个班!坐一起呗。”
“真的假的?”
好吧!反正也是你浪!勉为其难做几天同桌吧!
几天后,不知谁死皮赖脸求班主任批准让坐我旁边的。
就说是你浪吧!
一个月后,要放国庆长假了。那年破天荒地放了五天假,往年都只有三天。你不高兴了,说什么五天不见多想念呀,什么国庆节要我记得给你打电话啦。
装得跟真的一样。
我倒真就打了,没办法,这货一直发短信,我都怀疑有钱人是不是不发QQ的。
其实还因为他声音太好听。
好吧,人也长得好看。不过我一直觉得,看习惯了都好看。
前两天夜里聊得很欢,第三天夜里,他妈妈以为他是在谈恋爱,硬是抢过他的手机跟我说了几句这才放心。
事后他说:“我妈以为我在谈恋爱,”故作停顿,接着说,“和你谈恋爱,哈哈,笑死我了。”
“别说,你这每天夜里骚扰我倒还真像。”
“没正经。鬼才喜欢你!”
额……你个逗逼。还这么孩子气。
我倒喜欢上你了。朋友间的喜欢,别误会。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任凭暖流遍袭全身。我忽然觉得,就这么一辈子做朋友多好。
没有功利,没有心机,简单纯粹。
然而事与愿违。
和你相处的日子里,做什么都是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翘掉体育课去食堂,一起度过每周仅有的休息日周六。
是这样要好的朋友,没有任何利益上的矛盾,一起欢笑,一起悲伤。
《小王子》里说:

不是每个人都有过朋友。

是的,我再没有过像他这样的朋友。可即便如此,我仍如此幸运地有过他作我的朋友。
我忆起《大地之灯》里,卡桑对她最要好的朋友叶蓝说:

经历这么多事,再小的事都是恩赐。你给我的,我从未觉得不够。我不和你说谢谢,你知道的,这些都不是说谢谢就可以还清的。

“谢谢”这词太苍白了。
我觉得自己欠你太多了。写这篇文章勾起太多的回忆,感触良多。于是昨晚很冒昧地发短信给你:
“曾经千百次以为能给你实质性的帮助,然而始终没有。到头来,我所有的祈愿抑或希冀,不过是你一生平安。
可是,你知道的,你对于我此生再无后人,无可替代。
即使分不清是友谊还是爱,我一直记挂着你。”
你回我:
“别想太多,好好努力。”
我笑,我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些,你就这么淡然?当初那个赖着我的你,终是成长了。现在成了我赖着你。可时至今日,你仍是不忘提醒我努力的朋友。
你是小王子,我是被你驯服的狐狸。
在《小王子》里,离别时刻,狐狸说:

我会哭的。

小王子说:

我本不想让你哭的,可你却让我驯服你。这对你没一点儿好处。

怎么会呢?那段互相陪伴着的、欢乐着的时光,不是最大、最大的好处吗?
还有那些曾经温暖着的、驻留着的回忆,不是最暖、最暖的礼物吗?
我们还能奢求什么呢?人总是要分开的,但有些东西一直在的。
像歌词里说的:

其实该在的
一直都在的

《小王子》的末尾,作者和小王子离别时,想起了狐狸,他说:

如果让自己被驯化,就难免会流泪。

后来,我们渐渐疏远了。因为性格内向,我又回到独来独往的生活。
这种生活其实没什么不好,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度过周末。只是一个人再没翘过体育课去食堂了。
没什么,在和你相识之前我就已经习惯了。
踏入大学校门之前,我以为自己在大学里会慢慢改变,起码不会像高中那样孤独。人们说大学里人际关系十分重要,于是暑假里我想,为了我的未来,我应该改变自己。
但时至今日,我发现没有必要去改变自己。我能够融入集体,而这其实很简单。
只是,我还是习惯独来独往。
有些人不明白:

朋友和同学,是两个概念。

他们也不明白:

孤独是性格,友善是品质。

所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有我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真诚相待,便如《小王子》里所说:

在人群里也会孤单的。

大学里没人知道我的过往,自然没人知道这个看上去内向孤独的男生,其实身上有着美好的特质,心中有着绵延的希望。
我原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但当我重新翻开回忆这本厚重的书,却发现那些架构了我的成长的人和事,不管是好是坏,不管是开心是苦痛,能留在回忆中的,我都躲不过。
和我最好的朋友的相识,我写得完整详尽。和他的疏远,我却一笔带过。
因为我选择埋藏在心里。
不怪任何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还记得《小王子》主题曲歌词里说的吗?

不会失望只会原谅。
希望着会有的希望。

写至此,我想起24号当天晚上,我原打算和一同学去看《小王子》中文版。
票在网上已经订好了。然而在打车去影院的路上被司机打了。事情原由是这样的:
询问时我让司机打表,他不肯,直接报了一个价问我坐不坐。我看看周围没有出租车,就上车了。在车上,我说你这是正规出租车,打表是公司规定。你起码按照规矩来吧。然后我说我拍张照,出问题了也好维权。听到我说拍照,司机急了,立马停下车,呵斥我们下去。我愣了一会儿,没下车。不曾想司机立马下车打开后座车门,直接把我从后座上拽出来就是一巴掌。骂了几句后开始抢我手机,我说我还没拍,但他不信,差点把我手机摔了。
初涉社会,什么都不懂,没想到记车牌号。维权无门。
《小王子》里说:

小孩不能跟大人计较。

多讽刺啊。
之后我和同学直接回学校了。路上,他说了很多,却没一句安慰。
我向他道歉。满心委屈。我对自己说,就当作他对你的教导吧。
回到宿舍,我忍不住了,刚拨通我爸的电话,泪便止不住地流。
我爸就在电话那头听着,一直说“没事,没事。”
每次都是这样,我爸接通电话听到啜泣声,就会静静等我哭完。我边哭边低声叫着“爸爸”,我爸便一遍一遍说:“没事。”
一个男孩子这样很没出息,但我爸不会这样想。
我忽然就想起刚开学时,爸妈送别我的场景。他们站在那里,一直向我坐的车摆着手。
想起七堇年在《平生欢》里写的:

那一刻,那种小人物的殷切希望,那种朴素和卑微,千万个平凡日子里的酸酸甜甜,叫我差点掉下泪来。
这对平凡的百姓,是我的父亲母亲。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
待我平静下来,我爸问我详情,听完后他问我伤到你那位同学了没,我说没,他说那就好。
我忽然想如果那个司机伤到我同学怎么办,那便真的是我的责任。
之后我爸问我能不能平静下来,原谅,然后把这事忘掉。
我说能。
“那就好。”他说。
嗯。有你和妈妈,有最好的朋友,有关怀,有回忆。满满当当的爱。真的很好。
就用稍微改动的歌词结尾吧:

我现在仍像你一样
相信着每张微笑脸庞
说怎样我就会怎样
忧伤着单纯的忧伤
我现在仍像你一样
能分清黑与白的边框
不会失望只会原谅
希望着会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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