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们可以让尊重、理解、欣赏、感激、慈悲和善意,而非自私自利、贪婪、憎恨、偏见、怀疑和敌意,来主导生活。
《暖暖内含光》通过倒叙的方式,随着男女主人公对彼此爱的记忆不断褪去,那些美好的、争执的、彷徨的、怀疑的,一切的一切变成了永远无法再回忆起的过往。
这是一部悲剧。爱尔兰唯美主义代表人物王尔德曾说,世界上有且只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另一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大多数文学和影视作品呈现的都是前一种悲剧,《红楼梦》就是典型。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中国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说,宝黛最终没成眷属,是“悲剧中的悲剧”。钱钟书的观点和他正好相反:若终成眷属,那才是“悲剧中的悲剧”。
那么,《暖暖内含光》中的悲剧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呢?
悲剧理论里常常讨论一个问题:悲剧是人物自带的,还是由外在的偶然因素导致的?
我们可以把“命”这个词阐释为与身俱来的,而运则是日后的逐日发展。
说白了,悲剧是内因和外因共同形成的。有命无运,有运无命都不成悲剧。但毋庸置疑的是,悲剧,尤其是爱情悲剧,具有明显的“自带基因”的成份。考夫曼在这部电影中,强烈暗示了这一点。
考夫曼说,生命的历程是不可逆的。即使大自然开恩,给你和你的恋人从头再来的机会,如果深植在你们内心的各种处世方法没有改变,到头来仍然是那个让你们痛心疾首的老故事。两个人交往的记忆可以删除,但是控制他们思想、情绪和行为的“元记忆”是无法删除的。换言之,我们看待这个世界的态度,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方式如果不发生进化,那么一切悲剧终将重演,带来的只能是殊途同归的结局。看似重新来过,不过是在新的故事中留着陈旧的眼泪。
佛教把人的外在环境遭遇归因于人的内心,即“境由心生”--一个人所处的环境、现状、命运,是由他的内心决定的。人在世上遭遇的种种不自由,种种冲突和骚乱,都源自人内心的不自由和动荡。简言之,外乱源于内乱。于是,我们在听到他人对自己的批评时,会采取申辩、退缩或者反击。因为自我需求未得到满足让我们对他人充满了憎恨,因为三观的不契合让我们对他人产生的偏见,因为内心的不安让我们对至亲的人产生了种种怀疑和敌意,于是,我们抱怨、反抗、争吵,原本相爱的人渐行渐远,我么开始怨天尤人,认为是命运把彼此牵制到如此痛苦不堪的境地。然而,我们是否有问过自己的内心?我们是否有感同身受地去理解对方?
其实,电影的悲剧结局正是因为男女主人公在这一段爱情长跑中未曾使用非暴力沟通。影片的英文名spotless mind,可以理解为王阳明心学的“无贼的内心”,只有删除内心的贼,才会拥有真正的宁静,心中才能充满爱而不是恨,我们才能使用非暴力沟通,才能拥有外在的美好。我们不妨尝试以下做法:
•不随便评判他人
非暴力沟通不主张绝对化的结论。所以我们在与他人沟通过程中,尽量避免批评或者指责,虽然对他人的评价确实反映了我们的需要和价值观,而这样做会将一切的冲突归咎于对方。
苏菲派诗人鲁米写道:“在道德与不道德的区分之外,有片田野。我将在那里见你。”然而,语言使我们陷于是非之中。它擅长将人分类,把人看作好人或坏人,正常或不正常,负责任或不负责任,聪明或愚蠢,等等。
《暖暖内含光》中的女主角就是在不断地批判对方而让自己的内心变得越加地沉重,因为一味地批评蒙蔽了她的客观观察,所有对方身上的优点在她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
•不受他人影响。
学习荷花和荷叶的“不粘附”,多少水朝你泼来,都无法打湿你;
•不揣测他人的想法。
始终牢记一点就是“我该怎么做”,不想其他。一旦揣测,就会轻举、妄动、胡说,各种混乱的情绪就会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