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
飞机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一片漆黑的窗外,随着降落出现点点灯光。嘈杂的发动机声渐渐隐去,我闭上双眼,等待落入大地的怀抱。
还没出舱门,爸爸就打来电话问平安。果然我牵动着他们的心,鼻子酸酸的,昆明的夜晚,凉气逼人,我穿上外套,走下飞机。
拉着行李箱在机场大厅里穿行,准备找个地方等到天亮五点的机场大巴,本来以为五个小时睡一觉就可以过去了。可是我错了,冰冷坚硬的座椅让人毫无睡意。一夜折磨,终于等到了鱼肚白。
后来到了昆明火车站,转地铁来到呈贡大学城,再坐公交到学校。七点的时候终于到了宿舍。什么事都不管直接呼呼大睡到中午,总算是恢复了元气,醒来之后发现无事可做,同床的舍友出去做兼职,每天一百让我眼红,可是又不想吃苦,我这种人应该是最可恶的那种人了吧。
一闲下来就爱翻电话簿,我这个人男闺蜜很多,于是打给刘少军(见小故事-头号男闺蜜),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我心知肚明这个男人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
陪我去补办中行卡吧。我软软的说,假装出一个恳求的模样。
不出所料,他回一句,你在哪,我去找你。
学校到中国银行的路程差不多一千米,下午的阳光灼人,我打着小阳伞,他昂首挺胸的走在阳光下,走在我的身旁。我抬头看他的时候,周身全都是光芒。额头有细微的汗珠,我突然负罪感涌上心头。后来又安慰自己,晚上请他吃饭好啦。
补办卡的手续十分繁琐,他耐心地坐在沙发上看看杂志,偶尔也看看我。每次我们目光碰到一起时,他总是微笑,我总是觉得有点尴尬。突然旁边那个女生羡慕地对我说你男朋友真好,真有耐心,我一刹那满脸通红,满腹否认的话语却一句也没挤得出来。
拿到了新卡,我宝贝似的揣进包里,下定决心再也不能丢钱包了。回去的路上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我说起了兼职,他一针见血:你又吃不了苦谈什么兼职。我憋了一肚子气却一句反驳的话也找不到。嘟着嘴自顾自地往前走。
同样的,我很清楚他会跟上来。本来打算再多冷落他一会儿,但是是自己理亏又不好意思再板着脸,我问:你要回宿舍了吗?他没回答,转过头来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说是啊。一阵沉默,我们肩并肩走在林荫大道上,尽头就是宿舍楼了。他突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我还没好好逛过我们学校呢。我嗤之以鼻:学校那么小,哪里需要逛?他并没有理会我的嘲讽对我说:我知道那边有小石桌小石椅我带你去看看吧。我点头他高兴的像个孩子。到了之后才发现石桌石椅都不见了。看泥土的痕迹应该是被搬走了。他满脸沮丧抱歉地看着我。我一边笑,一边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为了看石桌石椅已经偏离了回宿舍的路,索性一错再错。到图书馆楼下的时候,我坐在木椅子上锤锤小腿,大楼投射下来的阴影加上微风徐徐,我面带微笑仰望天空,眯着眼睛看白云飘来飘去。一声咔嚓,我一回头,他对着手机傻笑,我大叫你干嘛偷拍我,他立即藏起手机,见我不再计较才又拿出来。
我吹着风心情大好,他幽幽地问:你和俊杰怎么样了?我说很好呀。他抿了抿嘴终于又开口:我觉得他不是真的喜欢你。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中兵荒马乱,有那么明显吗?
我的反应让他紧张,急忙安慰我:我只是胡乱说说你别在意。其实他所说的我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一直不想承认罢了,我冲他粲然一笑,走吧到饭点了。本来有千言万语的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半天才挤出一个好字。
在宿舍楼下分手,我打电话给舍友露露。一起吃饭吧,她欣然应允。
七点,学生会干部集体会议,讨论迎新的安排。我一如既往的心不在焉,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会议结束,回宿舍睡觉。
舍长韦虹羽带回来一个朋友,尖声尖气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