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低谷期需要一个人沉沦,闭起关来静静修行,我倒是不信奉什么闭关不闭关,只是变得沉默,隔绝了几乎所有曾经以及相识,不愿意去交流和沟通,和贝塔静静领悟着生活,至于领悟,除了情感淡漠好似也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囿于市场原因,反倒日子远没有从前那般充裕,好似离觉醒相去甚远。
从前,生活是有中心的,要么在搬新家还算温馨的日子里,围绕着家、网咖、餐馆便是全部的工作和生活。再后来,守着触不可及的精神依赖,一个人倒是惬意。是那种清冷、外不多言的做派,与非知者来讲,自傲且疏离的观感让街边发广告的人都要避让三分。实际上,熟稔以后,自认为自己还算有趣,酸臭的浪漫倒也懂些,逗比起来跟狗一样,只不过少有人看到而已。许是贝塔的到来,又重新开启了亲近感,我们相依为命,在西南官话的环境里始终以襄谱穿梭,在柴米油盐的嚣嚷中讨论奥特曼、自然知识,另类而又自我,而后他的社牛属性让我承担了部分他的社交,那也是我仅有的社交。
譬如加坡旅居阿姨的亲睐,是有一晚吃饭时教他英语单词,被要了微信,时常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或是四岁多时常举着手机便利店替我买些烟等用品,颇得老奶奶喜欢,顺便让我长叫阿姨的;还或者有一晚他问到什么我忘了,我回答了后,对面桌来敬酒,聊了三两句后来成了合作伙伴的;当然还有他的老师、那些看到她母爱泛滥未经历社会毒打的小姑娘。有时候或者我在想我该欣慰,有时候又想起有人曾说我一句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人各有路。
前晚工作忙毕,带着贝塔与附近夜市吃饭,吃到一半一陌生男子来递烟并顺其然坐到座位上。他讲经常见到我与贝塔,清冷傲然。相互交换了信息,方知是一个民警,昂,算是一个有思考爱好的民警,再三确认身份确实属于警察系统便聊了起来。从反诈现状聊到缅北,又从缅北聊到统一力场,从麦克尔逊—莫雷到电子相干,又从生的意义到热寂。这是我两年里除了她说话最多的一人,他说枣阳还能碰到聊的来的,高知。听到这两个字,我淡漠笑笑,瞅着眼下情感的窘迫和物质的下滑,所谓高知!
前几天听到有人说真正的聪敏不在于学的是否快,理解的是否通畅,而是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并为之持之以恒乃为聪敏。回想自己半生一路任性的倒反天罡,与所有该做的作对,终有恶果,该是天大的愚蠢。大学时两个室友,都是偏远省份,刚入大学时学什么都学不明白,但是你但凡目之所及他们都在学,虽然短期效果看不到,十年积累,他们都挺好。所以说什么伤仲永,过分消费幼时该是最大的愚蠢,我想我也是。知识的积累和记忆不是难事,哪怕持有独立思考的观点让人惊艳,那不过刹那,想要在尽头开出花需要学该学的知识,做该做的事,如今后果成铸,要有埋怨,我想该是自己吧,呸,高知,蠢不自知而已。
此外,我不明白为何我仍然会对过往抱有情绪,时隔一年再见脸还是那张脸,身材臃肿不堪入目。人呐,为啥觉得这个世上所有问题都可以补偿,所有污点都可以洗净,所有一切都可以一如当初,并自认为自己已经补偿的够好。面对此种开始还想告诫:“低级快乐是放纵,高级快乐是克制,而偶尔的放纵需要一生来偿还”。再后来还要攀扯,直接沉默扭头,夏虫不可语冰,我既然心意决绝证明我早已下定面对今天的决心,更不乏孤身与贝塔成长的勇气,哪怕后半生,毕竟当代任何情感都会让人失望,起点高的都要沦落成这个样子,所谓纯精神都要被诋毁的不成样子,那我宁愿选择买卖,毕竟未来贝塔和舒克的感情我都不敢寄予厚望。并非不愿意,而是惧,惧到否定了所有曾经。
如此看来,我蠢,我经营不好生活,那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