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 说实话、我现在挺讨厌别人问我年龄。出于礼貌、我还是回答了他。“你猜” 24？似乎这个在他内心认定的答案、呼口即出！
呵呵、经常受伤、也就产生了抗体。嘻哈笑到“我有那么老么我？”
那你多少岁？他不解反问道！
“我今年19、才高中毕业”我迅速回答到。
“高中毕业……高中毕业不应该做这个!”他说。
“不做这个？那我做什么？” 我暗想。
因为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便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了、沉默一下才开口问他“那你说我应该做什么”
半响都沉默着、他似乎把我这个问题的答案留在心里、没有说出。
见他并未答话、我识趣的闭上了嘴、把注意力放到窗外风景上。仓库大门外、一群苦力少年正搬运、太阳和他们额头的汗珠融为一体、泪水和他的表情变化成了正比、那一袋袋的重量从地上被放到少年肩上。“如果重的话、你就放下”这句话、是我们从生活中得到、难道他们的生活、没有教他们这个道理吗？过重的货物、他们能背多远？
有些人不喜欢沉默。正好、我就那有些人！沉默会让空气凝固、话题便能打破沉默、话题有了、便马上问出“那你多大了？我感觉你应该比我大很多？”
沉默！又是沉默！短暂的沉默！沉默的同时、他在沉思。约过十秒、他放下了手中活、抬头看着窗外、自顾自的说道；“我今年21岁！我13岁就来这里工作、我在这里工作了八年了”语气平坦、不带任何感情、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当我听到他说“我在这里工作了八年了时”、大脑竟然有过短暂的短路。我很难想象一个人、八年重复做同一件事的身影、那年他还只是个孩子、转间眼到现在、他以经是大人了。
给我八年时间、我能成为《一站到底》的门神。给我八年时间、我能谈场至死不渝的爱情。给我八年时间、我能看尽宇宙半壁的风采。“我打算下个月就不做了”在我为他忧伤时、他突然冒出了这句、打乱了我的思绪。“你有没有打算自己开档口？”我问出这个问题时、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自己问、问题就脱口而出了！可能、习惯性的我们都认为在某方面花够多的时间、就能成就某方面吧！
……“没有、我对做这个没兴趣、我打算下个月回老家、一直待在老家”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脸上流露出对家的向往、在内心挣扎了这么久、终于做出决定的感觉、那一定是很爽！做为旁观者、看到他可以放开生活的搁浅、为自由而活、我很高兴。我相信被捆绑过的双脚、放开后会跑的更快。我相信被折断过的翅膀、恢复后会飞的更高。我相信被生活所搁浅的人生、释放后会活的更精彩！
“在这工作了八年、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离开呢？”这个问题很唐突、又很适合当时的气氛、唐突是我不应该问他这么隐私的问题、适合是他内心所积应该一吐为快、确实他回答时是倾诉的表情“有些人、有些事、我想明白了”不是后悔、不是不甘、这是他对自己的无奈。也许、他并不吃亏、用了近十年时间去消磨鬓角、诠释人生。
13、14、15、16、17、18、19、20、21岁。以年排列、我们就感觉很多。那用月、用日、用时、用秒呢？在不喜欢的工作待了八年、我认为很恐怖、足以泯灭我身心！窗外、仓库前的小树有只小鸟飞过、搬运的少年以经走了、少年肩上的重物、被少年一个个脚印卸下了。
“你为什么13岁就在那工作了”这个我认为以经没有意义可言的问题、也就并没有问他了。但我所知的是——他将在21岁离开自己曾经待了八年的地方。
应该？恩！也许早就应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