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源泉,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致橡树》
——题记
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一个人是全世界,夏蝉落枝,全然归顺于她,从身体到灵魂,都得以栖息,并而乐在其中。不停的去查阅一些关于爱情的小说、自传体文、诗集。而舒婷的《致橡树》则是刻在骨髓中般深刻,年年去回味,诗还是当年的诗,人却一直在变。每个阶段对它的理解都不同,到最后却只记得当阶段的感触,对于喜欢,关于情爱。
曾有一子懵懂不知,问我喜欢为何物。想过《上邪》所说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般的轰轰烈烈的喜欢;想过《越人歌》中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般的闪耀着星光的喜欢;想过《凤求凰琴歌》中“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般的热情狂烈般的喜欢;想过《击鼓》中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般的遇一人以白首,择一城以终老式的喜欢。
在心里,嘴里,酝酿斯久,思量着说,世人于喜欢二字,皆有其之所感,于我而言,二人在一起时,会心里时刻的想着,念着,一空闲下来,飞奔着去找她;会想一直在盛夏的夜空里持子之手,静静的走在湖边,均不言语,偶尔为她驱赶虫蚊,偶尔蜻蜓点水;会为每到的喜欢的建筑物起属于我们的名字,一点一点的,把回忆都藏在身边,待日后慢慢发掘。二人异居二地时,更是会发了疯般的想念。隔着一个屏幕,可能就算刚和朋友闹翻而心情低落,却依旧安慰对方;隔着一个屏幕,可能因为对方某一句话高兴兴奋好久好久亦或是失落悲伤好久好久,一举一动,一颦一蹙,皆牵扯于心。
此子惘然。我望之却也怅然若失。忽地就想起了你,在我不知道的往事里,只有你最像真的,我把你说了又说,谁也没有听见。那天很好,你失落,我陪你回家,安慰你,说起我过去的种种,忽地你问我是否有心上人,我心脏就好像静止了几秒一般,我望了望你的眼睛,昏黄的路灯下,很美很美,似九天之圣物,遥不可及。我吐出两个字,有,你。终是抱得美人归。我像是征战四方大胜归来的君主,无时无刻不在宣告我的荣耀。我可不想金屋藏娇。你笑我小孩子气,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味,一种淡淡的光从你身上洒下来,落在我身上,在说,我的小傻子。我们历经二人——你与我,三餐——早中晚,四季——春夏秋冬。却是没有熬的过一屋。
十年寒窗苦读决胜之后,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未来过般。仙子腾云驾雾而来却持一痴儿之心而归。我好想你,没日没夜的听着你喜欢的歌,看你读过的书,走我们一起走过的路,路上风景千万,藏下的回忆点滴聚成汪洋把我淹没的窒息,心痛而失心。在我快要崩溃时,你以旧时模样归来,带着我的心,和你的变心。你说你举家搬至新疆,往后余生彼此可能再无分毫瓜葛,我紧紧的抱住你呢喃着说不要,不要……我知道你仍是存着对我的欢喜,踌躇再三终是应了我的要求。珍宝失而复得,我愈发小心谨慎。
但好像你越想去抓住什么,却又是无从下手,无计可施。我们有了两个小时时差,彼此艰难的维系,你终是绷不住提了分手。青衫寸染,显尽谁处陌上。我又陷入无穷无尽的想念中去。未曾青梅,何况竹马;青梅枯萎,竹马老去;芬芳满地,相思万里。呐喊过挣扎过,再怎么哭肿双眼,逝去之物无法挽留。村上春树说,你要学会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时光依旧缓慢前行,我终归是失去了她。
万籁俱寂的夜,静听穿梭在心底的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以烈酒以忧愁平复、宁静。是我太过卑微。你似橡树,我不该做凌霄花,不去做索然的鸟儿,就应似那近旁的木棉,与你相拥,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你是我年少时的欢喜,抓不住的梦境。我做了一个又一个梦,全乎关于你。少年终会白头,往事随风飘扬淡化行迹,间歇性的想念你,我也曾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