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后期,在通俗小说领域中兴起了编著神怪小说的热潮。这些神怪小说是在儒,道,释“三教合一”的思想指导下,吸取了道家仙话,佛教故事和民间传说之后产生。《西游记》的题材是唐代僧人玄奘西行取经演化而来的,在长期的历史演变中,题材本身的内涵也越来越广泛,从一个纯粹的宗教故事,衍生出世俗意味十分浓厚的情节。尽管小说的形象构造的非现实的,作者已虚构,幻想的形式,展示了一个悠久历史,历经艰险的漫长而曲折的过程中显示出不同的寓意,超越了现实和道德层面的探究,以谐谑的风格表现出来。
在四大名著中,我不是最喜欢《西游记》,而是对它是相对熟悉。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看电视版的西游记,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小时候对《西游记》的认识比较无知,只看到了表面上的一些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事情的认知不止停留在表面,也越发对潜在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同时也有了对待问题的深度。
虽然小说的寓言性质在早期的小说观念中已经出现并且一直影响到现在,但这更多的是一种观念层面的东西,在白话长篇小说中也有耐人寻味的“寓言”。因为有了寓言,当然要有语言的主体,这个主体代表了绝大多数的人的集体意识和思想,也就是代表了整个社会大众普遍接受的思想,如《三国演义》中的“拥刘反曹”,《水浒传》中的忠奸斗争等。表现出当时社会生活的独特发现和揭露。
《西游记》的思想内涵不仅仅是对宣传佛教的作品。从宗教的角度看,《西游记》虽然有许多涉及佛教和道教的内容,但是作者的态度确实入乎其内,出乎其外的,书中也有讥讽佛道教的描写也不在少数。比如《西游记》末尾的第九十八回《猿熟马驯方脱壳功成行满见真如》里唐僧师徒四人,历经磨难,终于抵达西天大雷音寺。结果阿傩,伽叶向师徒二人要“人事”公开索要钱财,由于孙悟空强烈反对,于是阿傩两人就使坏,传给他们的都是无字经书。而这一切佛祖都是心知肚明的,最后无可奈何只能给了一路行乞的金饭碗,金饭碗最后被阿傩抢到,阿傩也就是佛祖的弟弟。由此我们联想到当时社会的弊端,横行霸道的宦官权臣,官官相护,官场腐败的各种黑暗,邪恶势力的幻化,加强了社会的批判性。所以《西游记》的世俗化品格有着不可忽视的意义。
在具体描写中,《西游记》最有意义的我觉得就是“八十一难”的设计和寓意了。在小说中。“八十一难”的设置与解除既是小说内容的反映,也体现了一种情节结构特点。在中国古代人们始终坚信“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哲理。孟子曾经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所以唐僧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是不可避免的,其基本寓意就是灾难是客观存在,必须经历的过程。
就题材而言,与恶劣的自然环境相对的是人的内心世界。师徒四人一路走在战胜了恶劣的自然环境,而人生另一大难题就是战胜自己,这一过程其实就是“降魔”的内心斗争的抽象化。对于孙悟空来说战胜这种冲突比斩妖除魔更加困难。比如在第五十七,五十八回的真假猴王故事中,孙悟空杀了几个拦路抢劫的草寇,触怒了唐僧,执意要赶孙悟空走。孙悟空只能去了南海观世音菩萨处,不料六耳猕猴乘孙悟空不在,化作孙悟空将唐僧打晕,夺走了行李。其他妖怪都是要吃唐僧肉以谋长生,只有他要去取西经。即使六耳猕猴真的取回西经,传的也是孙悟空的名,与他无干,为什么他还要如此呢?也许作者就是要提醒世人:“人有二心生祸灾”吧!真假猴王之争就是“二心竞争”,最后孙悟空消灭了六耳猕猴,也就是“剪断二心”这件事我们也可以看做是孙悟空的潜在意识,自己有一身好本事,去西天取经易如反掌,而在唐僧手下活得窝囊,所以孙悟空会产生这些念头也是人之常情的。真假猴王的最后的胜利来之不易,也说明了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人要战胜自我是多么不容易。
《西游记》利用降妖除魔的结构表现了社会的尖锐矛盾,无论从深度还是广度都是很多神魔小说无法比拟的。孙悟空经历八十一难,他就是英雄一样,他没有越不过的险阻,没有镇不住的妖魔,他顽固拼搏,在真假虚实的现实中随机应变,孙悟空这种大智大勇的英雄气概和他个性鲜明的精神相结合,呈现了他独特的光彩,他就是作者笔下光辉英雄,也是每个时代都需要人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