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做了鬼,去了阴间。
在阴间入口处,是过地铁的旋转栏杆,一次只通行一个人。进去的过道有两个,出来的也有两个。
出来的过道没有人看守,就好像你想出来就出来了。可是我等了半天,没人从那出来。
进去的过道,一个是自动定时前进的过道带,像跑步机上的跑道,跑得快过了地球。还有一个是人为过检的口子。哟,做鬼都得安检。
好像之前偷窥人鬼放行时,差点因不懂规矩提前被阎王爷的“带走”,周围另一个偷窥的大妈可怜我,抓了我一把,我才又多苟延残喘了几个小时。
我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要去鬼门关偷看呢?不知道啊。梦嘛,哪那么多为什么。
偷看的时候我还没死,怎么溜到那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可能因为我是个射手座,梦里,更是个射手座。好奇心害死猫,也害死了我。我回人间没个把小时就嗝屁了,许是因为,晓了天机。那个大妈呢?她还好吗?
我是真的不清楚自己怎么死的细节,怎么过完安检去了阴间,我也是真的不清楚,我干嘛非得梦个好闺蜜和我一起死了。黄泉路上好作伴吗?我真不是东西。之前上个厕所吃个饭都没硬拉上她,到这了,非得让她当回女演员,还是个配角。
就和很多电影一样,好像是辆大车,白光一闪,喇叭一摁,我就去了另一个美丽新世界。
啊呸,这么矫情干嘛,还另一个世界,
就是我死了,可能是被车撞的。
阴间其实挺好玩的,反正梦里的是。而且整个阴间就像座美食城,和弗雷德地下的食尚汇一毛一样。这边是韩国料理区,很多韩国人在里面喊“西吧”。那边是美国风情,汉堡炸鸡薯条的香气特别诱人,我没敢去,可能是怕胖。吃饭路上还碰着了其他的同学,一边打招呼一边默默骂自己,真不是东西,这可好,又梦死了几个人。
再走下去就有了火锅店,还是我爱吃的那种老北京涮肉。麻酱特别醇,特别厚,我一个没忍住就吃了好多。最重要的是,这儿吃饭还不收钱,老板们又傲娇高冷,又大方客气。
和隔壁桌吃饭的哥们聊天。我说想回去,想做人。他说我们身上没有那种光环,铁定是做了鬼了。我问他什么光环,他不说。我暗自回想,偷窥那次,好像是有些“人”身后有红光环,就像隐形的翅膀。
哥们说我们想走可以,只是做人会很辛苦。我说,不管,就是任性,毕竟找了一圈,这没有酸奶先生。可我,真的是很想喝酸奶先生。
于是,就回来了。大摇大摆,晃晃悠悠地就从鬼门关走出来了。没人拦,没人管,就和进超市一样,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我们回到了大车闪白光的街,酸奶先生就在附近。路不长,走过去却很费劲,好像每走一步就呼吸困难,腰背发冷,牙根发硬。我想对闺蜜说些什么,却发现她也如此,我们俩都说不出什么了。我怀疑是阳气伤身,阴气伤损。那哥们说的挺对,做人挺辛苦的。辛苦得我都不知道,一会儿压根发硬动不了嘴的我,该如何点单,买一杯奥利奥酸奶奶昔,然后美滋滋地喝完。
梦到这儿就醒了,醒来感觉自己穿越了。下意识地动动嘴,还好,牙根没有发硬,腰背不再发冷,还出了一身汗,捂湿了衣衫。还好,我还可以起床去买杯酸奶先生。
弗洛伊德扯犊子,说梦是愿望的达成,如果你梦到的是你不想发生的,那就是反愿望。合着横竖他都是对的。反正我一点没想死,而且特别想好好活。为啥梦了这一堆有的没的,我也不清楚。可能和近来读的书有关,看的电影有关,吃的膨化食品有关,内分泌失调有关。
哦,我昨天,翻完了《笑场》,看完了《色戒》。
这条我必须屏蔽爸妈,他们年纪大了,理解不了啥是故事,啥是日子,
他们会担心自己的孩子,搞不好就是读书读傻了。
其实我只是在,刮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