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流过指尖,沉淀出一层层忧伤
雨点轻叩门窗,唤醒一行行沉寂的记忆
三生石上,累世情缘
望乡台上,一生成殇
——题记
一
未遇他时,她天真可爱,不知愁为何物,“独自凭栏无个事,水风凉处读文书”。初遇他时,白衣胜雪,温文尔雅,他冲她拘谨地笑了笑,“你我甚是有缘”,她浅笑嫣然,“相逢便是缘”,说罢转身离开。
她与他在同一个地方再次相遇,四目相对的瞬间,有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在彼此的心里生了根。“姑娘,我送你回家吧”,她羞赧点头。
“姑娘平时喜欢谁的诗词”
“我喜欢纳兰容若的词,尤其是那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你呢?”
“我也喜欢容若的词,但也欣赏南唐后主李煜的才情,'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看来我们兴趣相投,都是爱诗爱词之人”
两人相视一笑。没过多久,他们就在一起了,“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在西子湖边,在清凉的月光下,他吹箫,她抚琴,琴瑟和鸣,他们是路人眼里的神仙眷侣。
二
婚后两年,他们都没有孩子,婆婆对她越来越不满,甚至让他休了她。为了维护她,他对母亲使出了浑身解数,软的,硬的,劝了,哄了,可母亲始终不愿意再留她。她不愿再见他终日满面愁容,在她与婆婆间左右为难,便听取了丫鬟的建议,为他纳妾。一日,她与丫鬟在闹市遇见一女子欲卖身葬父,见这女子眉清目秀,她出钱安葬了她的父亲,带她回家。晚上,她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与这女子同房,只求能为他延续香火。他无奈离开她的房间,踏进别的女人的房间。这一夜,她彻夜未眠。不久,这个女子怀孕了,她高兴地整日对她嘘寒问暖,不料,女子仗着腹中胎儿,越来越娇纵,甚至将她的贴身丫鬟要过去伺候她。丫鬟向她哭诉她的委屈,这个女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打她骂她,道她后悔向夫人提议纳妾。她无奈,只能暗自伤心。自这女人怀孕以来,他便很少踏进她的房间,每次想要关心她时,女人便捶打自己的肚子,大哭大闹。他爱她,可他更想要自己的孩子。女人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他高兴极了,女人趁机要求他改立自己为正室立她为妾室,否则就带孩子离开。他无奈,向她诉说自己的苦衷,不管怎么说她都为我生了一个儿子,她苦笑,有多少次她都想问他是否还是初见时,那个白衣胜雪,温文尔雅的男子?其实答案已在心中,一次次地不甘心换来的只是一次次的伤心,她交出家中钥匙,降为妾室。
三
短短四年,相遇相知相爱,爱的时候,她是一切,不爱的时候,她可有可无。很多时候,她都在问自己那年与她琴瑟和鸣的他,与现在对她置若罔闻的丈夫,究竟哪个是真的他。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情易变,心易变,她不是街头沽酒的卓文君,“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她知道,不管她写多少首诗,都无法再唤回他的心。“质本洁来还洁去”,一丈白绫足矣……
“你愿意饮下孟婆汤,忘却今生事吗?”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