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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么多人没有方向，
却走得如此整齐？
一个孩子站在路边，流着鼻涕。
为什么这么多人挥动胳膊张开嘴巴吼，
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孩子们也在挥动小胳膊。
为什么这么多人病了，
看上去却比任何时候更健康？
不是说好了不要念念不忘过去，
甚至要忘记当下，
在人生的中途挖一个洞，
把睡眠放进去，然后打开一扇门，
坐在早晨的光线里看天上的云，
虽然还要走很多路，
不知道走向哪里，
但没有关系，
我们至少走在同一条路上。
为什么，那么多人声嘶力竭，
脸上却挂着油腻的谄笑？
为什么这么多人四处流窜，
却又抱成一团？
像树丛中的马蜂窝，
像一次雪崩。任何时代，
都有一个流鼻涕的孩子站在路边，
睁大眼睛看着，
那么多人没有方向，
却走得如此整齐。
那天，用无比低沉的声音朗读完这首诗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多么形象呵，貌似和谐，一团树丛中的马蜂窝，荒谬的热闹里充斥着各种各样乱哄哄的声音。实则一盘散沙，在各自的精算法则中，又都出奇的步调一致，整齐划一，噤若寒蝉般的鸦雀无声。
喏，这就是无数个我，这就是无数个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