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繁杂街市清浅回眸，哪知此生此世恋卿成痴；此后娶妻纳妾不计其数，人人皆似她，却人人都不及她。
不过江湖过客相顾亦无言，哪知十年沽酒茶楼再遇眉眼如初笑问客来。
“姑娘，我们是否曾见过？”
回神笑答，“公子可是记错了，卿凰所遇之人无一忘过，何况是公子如此风度之人，若见过自不会忘。”
相传沽酒茶楼一女名卿凰，眼角天生一只米小红蝶，桃花双目妖艳似血，所见之人过目不忘。
“姑娘可别说笑，坏了名声可不好。”
“公子与卿凰非亲非故，卿凰自不会为了公子自毁名声。”
“非故？”他笑，叹到底是世事无常，你能记所有所遇之人，到底是忘了待刹那回眸的痴情汉。
他莞尔，转身出了茶楼，临走前转身再望向她，依旧站在原地，浅笑安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年看到他时是怎样一番风姿。
“慕辞萧，我等你千年了……你的生生世世我都见过，可是每次，你都不愿施舍我一个妾的位置。”她勾唇苦笑，潋滟世间芳华万千。
世人皆知沽酒茶楼一女卿凰过目不忘，却不知她此生机关算尽，看透人心，耗费毕生精力，成全了太多的缘分，而逆天改命的后果便是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得婚配，否则便爆体而亡，永世不得超生。
“慕辞萧，”她终究还是叫住他，她知道他一直在门外未走。
“姑娘何事？”他笑，语气尽是疏离。
她的心一阵抽搐，却最后一次为他执起杯：“浊酒敬余欢，走好。”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仰天大笑，却止不住口中腥甜：“这杯掺了砒霜的酒，便是你凤卿凰赐我的落幕散场罢。”
她握住他的手拔出腰间匕首，刺瞎那一双嗜血红眸，眼角红蝶迅速消逝，瓷瓶接满眼中血泪，倾洒在他的尸体上，那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红色灵蝶，舞落在她的肩膀。她从袖口扯下一缕白色绫条缠住双眼，离开沽酒茶楼。
此后，茫茫江湖，再无人听闻关于卿凰的消息。酒肆闲谈之时偶尔提及，只叹一句“此女只应天上有”。
花开花落又是十年，为谁着笔这场万词虚空；
红蝶覆身再醉江湖，为谁孤独此生情深缘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