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按照出生、幼年、恋爱、婚姻(工作)、死亡来分阶段,王二三十二岁这年好像回忆又经历了人类发展的所有阶段。
从显微镜里白花花的,像一盒大头针的活的微生物,幼年时期轰动幼儿园的王二高锰酸钾水毒杀案,初中时因为打仗爬上脚手梯的风光,和老妈的间谍战,在实验室里造炸药致使许由成为“大麻壳”,和小转铃谈了一场风花雪月般的恋爱,最终娶了“常常侵犯我的公民权利”的悍妇:二妞子,工作中出国受阻,同事明面上的偏见,领导暗地里的呵护,一直到急诊室太平间纠结于棉花的塞入方式,仍在质疑这种没有自我的存在。
王二骨子里相信笛卡尔的著名思辩“我思,故我在”,却在现实中觉得当时好像有精神病。
他甘于平凡,想活出生命的本真模样
他不甘于平庸,想证明自身的存在。
他想听妈妈的话“别听你爸爸的,他那个人没劲透了。你自己爱干啥就干啥,首先要当个正直的人,其次要当个快乐的人。什么走正路,争名头,咱们不干这事,你是我的儿子!”,却不得不放弃写诗,也不干没要紧的事,不得不活成爸爸那样:走正路,争头名。即便是妈妈生的,也不能撇清爸爸的“功劳”。
教职工老姚巡夜摔伤,因为“嘴上没闸”“净造谣”,他本拒绝去医院伺候陪床,却又耐不住校长苦口婆心的动员和许诺的优先评职称、出国进修,只能忍受住老姚老婆的抱怨,急诊室里面的异味,哼哼倒气的声音,死亡前的挣扎,塞入直肠的那团棉花,又一次质疑荒诞的生活和存在的意义。
“我很渺小,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同样的渺小。但是只要我还在走动,就超越了死亡。”
“以后我要真诚地做一切事情,我要像笛卡尔一样思辩,像堂吉河德一样攻击风车。无论写诗还是做爱,都要以极大的真诚完成。眼前就是罗得岛,我就在这里跳跃——我这么做什么都不为,这就是存在本身。”
二十年前后进生王二同学生性顽劣,二十年后王二健康的成长为一名大学老师后即使被评定为“政治上思想反动,工作上吊儿郎当,生活上品行恶劣”,仍然对待工作极度认真负责,婚姻中不敢有一丝逾越,尊重领导,照顾同事。这本身就是生活的两种方式:活出真性情和隐藏锋芒埋头苦干。
犹如梦中行走于山间田野,流连于灯红酒绿间,却被早晨五点半的闹钟惊醒,不得不挣扎着起床开始新的似光明又似无为的一天。
三十二岁,本就是大部分人开始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年纪,即便还有最初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要违背本心,做好演员。
而无论何种生活方式,都仅仅是在证明即便渺小,仍然存在。细品《三十而立》,犹如不惑之年,满满都是自由与现实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