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是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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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有个心愿,想写一写我的奶奶,可是,每次提起笔来都不知从何下手,心情也是分外沉重。奶奶嘴角弯弯如孩子般的笑容、奶奶生气的模样、奶奶与当地格格不入的口音、奶奶背着双手走路左右轻微摇摆的姿态,仿佛都在我眼前……每忆起这些,泪水总是不自主地流下来,让我悲伤不已。今天,甘肃省红军西路军古浪县战役纪念馆建成开馆,我们本应该去参加开馆仪式的,因为馆里,有奶奶的事迹,有奶奶的遗物,但却因故不能成行。就让我以此为由,写写我的奶奶吧。

奶奶名叫刘万寿,是四川通江县人。她个头不高,瘦,一双大脚,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村里的人对她敬畏有加。“个老子14岁就当了红军,16岁就入了党,个老子打仗的时候,还没有你哩”!这是奶奶斥责别人时挂在嘴边的话,浓浓的四川口音,洪亮而高亢,尤其是“个老子”三个音一字一拖腔,骂得铿锵有力,气势不凡。无论是谁被奶奶训斥,无论年龄大小,都会跟小学生一样乖乖地站着,一服低头认错的表情。小时这情景让我着实纳闷。

在我的印象中,村里的老太太们都裹着一双小脚,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大都慈眉善目的,如我的姥姥,见人未开口,先是三分笑。我不知道奶奶怎么就那么厉害,也不知道这些被斥责的人怎么就那么的温顺听话。一次,我亲眼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五尺汉子,在奶奶面前耷拉着头,嘟嘟囔囔说不清楚话,竟让我一直认为他是个结巴。后来才知道,他是见奶奶吓的。

因为父母在外地工作,我从小跟着奶奶,奶奶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是奶奶的“小尾巴”。小时候的我,只觉得奶奶让我很风光、很自豪,无论走到哪里,大家都很尊重她。碰到不认识我的人,只要旁边有人说:这小丫头是刘书记的孙子。大家就会对我格外的好,给我三糖两枣。可别小看这三糖两枣,在过去的农村,就是稀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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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奶奶常年在外面开会,我和爷爷就到路边去送奶奶。那时的大班车很牛,看到人多就扬长而去,根本不停。为了让奶奶坐上车,我就和爷爷藏在司机看不到的僻静外,让奶奶一个人拦车,等车停了再跑过去给奶奶送行。那时也最盼望奶奶去开会,因为奶奶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来好东西,有时是几粒糖果,有时是一双袜子,有时会有点心,这在村子里根本就见不到,酥酥糯糯的,吃过后唇齿留香。最高兴的是奶奶会给我一条巴掌长短、寸宽的红色“代表证”,“代表证”的尾端匀匀地剪开来,如燕子的一对小翅膀。这是其他小朋友都没有的,而我却攒了厚厚的一打,任谁要也坚决不给。长大后才明白,那都是奶奶参加县党代会、区人代会、省人大会在胸前佩带的。随着岁月的流失,这些珍贵的东西也不知去向了。

小时候总是奶奶搂着我睡觉。晚上,奶奶如果不是太累,就会给我讲一些往事。夜沉沉的,偶尔有狗远远近近地叫两声。奶奶的四川口音在暗夜里低沉而柔和。奶奶跟我讲她参加了红军,白匪知道后就杀了她的父亲和大哥,她会特别强调,就是你的太爷爷和舅爷爷啊,可惜了啊!那一声“可惜了啊”倒不像是讲出来的,而是从心里哀叹而出,似乎在对我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感觉格外的凄凉。

奶奶讲她爬雪山:一座山、一座山,仿佛看不到头,好多战友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雪山上了。他们有的坐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其实都已经死了,而我们只能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没有办法安葬,只好在身上苫上点东西…那时候,饿的不行了,地上的野菜都被吃光了,有的人会扯棉袄里的棉花悄悄塞到嘴里;

奶奶讲,在高台(现在的甘肃张掖地区)战友们被敌人打死了许多,尸体都堆成山了,能活下来的不多,能活到现在的也已经不多了...我们的军长董振堂也牺牲了,当时活下来的只有16个,16个啊!我们选了一个队长,想去找大部队,结果遇到了一个做生意的,他向敌人告了密,所有的人都被敌人打死了。那天,我正好去探路,听到枪响,赶紧躲到一个小煤窑里,才活了下来。那个千刀万剐的商人呐!

这些故事在夜晚,在奶奶的讲述中断断续续地进行着、延伸着,场景无论怎样的惨烈、怎样的悲壮,奶奶只用深深的叹息、语句的重复或者长长的沉默来表现。幼小的我偎在奶奶的怀里,体会不到奶奶所说的寒冷、饥饿、战争、死亡,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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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成年的我却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因为,每一次的回忆,都让我的心好痛、让我泪流满面。我常常想,奶奶在讲述这些时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孤独啊!她十几岁就离开了自己的父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牺牲了,内心该是如何的伤痛!她流落在这个地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被村里人称为外乡人。这个外乡女人在乡亲们眼里如同一个传奇,大家只是敬重她、甚至是崇拜她,却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了解她、知道她。漫漫长夜,她与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述说着过去,缅怀着过去,怎能不让人潸然泪下。

奶奶是一个标准的四川人,爱吃也会吃。自我从记事起,每天清晨,奶奶会打一颗生鸡蛋,用开水冲一碗蛋花,放一勺白糊糊的东西(后来才知道是鱼肝油),放一勺子蜂蜜或白糖,热热地喝一碗;奶奶极爱喝酒,只在吃饭时喝。她用一个高高大大的玻璃瓶装酒,里面有时泡枸杞、红枣,红彤彤的分外好看,有时泡一根人参,象一个长胡子老头,有一次竟然泡了一条蛇,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感到害怕,怕蛇会从瓶子里跑出来。极便是做面条,奶奶也会切成三角形或菱形,出锅时撒上一把葱花,或是放上我从野地里拔来的“羊胡子”花,用香油呛一下,特别好吃。如果是黄米稠饭,奶奶会在稠饭熟了以后拌一些猪油,将酸菜切得细细碎碎下饭,再放一勺用香油炸过的红辣椒,红黄相间,香辣可口。从老家出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黄米稠饭了。

上小学后,我离开奶奶到了阿拉善右旗上小学。每年,奶奶都要来家住上一段时间。奶奶不识字,但是记忆力特别好,为人又慷慨大方,周围邻居都很喜欢她。我工作后,奶奶来家住的时间会长一些,但是年龄愈大,也越加的倔强。那时父母工作忙,奶奶有什么事就会和我说,比如说要上街买东西、要去医院看病等。那时还没有私家车,摩托车也很少,我又不敢骑自行车带她,只好央求朋友开单位的三轮摩托来。如果她说10点钟要我来接,那么,一分钟都不能迟到,稍晚一些,她老人家就迈开双腿出门了。我只好到处找她。有时和她解释她也不听,嘴里碎碎叨叨地说我是白眼狼,枉费她养育一场,让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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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最后一次见奶奶,是她去世的前一年夏天。我和母亲回到老家,去看奶奶,奶奶当时不在。去之前我们在市场上买了只鸡,等奶奶回家时,我已经炖好了。那天奶奶吃的特别多,还不停地夸奖我的手艺。奶奶的身体一直很好,腿脚也硬朗,80多岁的老人从不喊叫腰腿疼,过个小沟小渠不用人扶,抬脚就能跨过去,倒让旁边的人看得心惊;奶奶眼睛也不花,能做一手漂亮的针线活,缝得被子、褥子针脚细密均匀,好多小媳妇都赶不上。我一直认为她老人家能活到90多甚至100岁,怎么能想到这是我们最后一面。奶奶去逝那年87岁,在农村来说是喜丧,没有人哭。而我躲在一边,默默地掉着泪,用白色的小花为奶奶扎了一个“寿”字形的小花圈,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写着:奶奶我爱你!我知道人总有一死,可是,我却不能接受奶奶的死…


仍然记得奶奶下葬那天,竟然来了那么多的人,有武威地区、古浪县来的,有从附近村子里来的,乌压压好几百人来为奶奶送行,让我在悲伤之余,又一次感受到奶奶的魅力。

前两天单位从图书馆借了一些书回来,在整理的时候看到一本《红军1934--1936》,便留下来看。翻开书的第一页,是一幅红军的集体照,约有十来个人。都那么年轻。最前面的两个人个头矮小、单薄,看上去还是个孩子,军衣大到盖住了膝盖,袖子长得遮住了他俩的手。我想,奶奶刚参加红军的时候,也一定是这个样子。只可惜,奶奶在红军期间没有照过一张照片,而她穿军装的样子,我也只有想象了。照片下提着这样一行字:红军青年战士在陕西富平,70年后的今天,宛若群雕。不知道这些青年红军还在不在人世, 如果在也是百岁老人了。我想如果奶奶与他们一样到了陕西,又会怎么样?最起码,她和战友们在一起,是开心的、快乐的,而不会象离群的孤燕一样,流落到古浪。翻着,看着,流着泪,我是真的想奶奶了。

奶奶共有五个儿子两个姑娘。大爹、二爹一直在农村,已是儿孙满堂;父亲排行老三,上了武威师范,工作、退休,现在银川居住;四叔是第一批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投笔从戎,后转业到威海。五叔当兵后回来被安置到县农电局,退休后带五妈来到了银川。大姑已经离开人世了,小姑也一直在农村,前两年随儿子来银川居住。因此,四爹参加完开馆仪式后来到银川。父亲约了亲戚们过来相聚,老老少少二十多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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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奶奶,感慨着奶奶平凡中的不凡。父亲说:“其实,仔细想想,你们的爷爷才了不起呢,如果不是他救了你们的奶奶,将你们的奶奶藏起来,你们的奶奶也许早就没有了。要知道,在当时私自藏红军是要杀头的。”这才想起爷爷来,那个在我记忆中永远不做主、不吱声、永远笼罩在奶奶光影之下的人。

喝了几杯酒,我有些晕,迷离中仿佛看到奶奶在黑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着,神色紧张,东躲西藏。她张皇地敲开爷爷家的门,爷爷如所有电影中的主人公一样,看着浑身是血、衣衫褴缕的奶奶惊慌失措,扶着门犹豫、思虑、考量一番,最终,善良的天性让他将奶奶藏起来,悄悄地送吃的、送喝的、送衣服…那时,奶奶应该是二十多岁,不知道她在部队里有没有心仪的战友,也不知道她是否喜欢过爷爷,但是,嫁给爷爷,无疑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而爷爷,一定是被奶奶所吸引,而折服,因为从我记事起,我们家就一直是奶奶说了算。那时无论是县里还是地区来人找奶奶,推开院门会问“这是刘家吗?”我们经常会明知故问:哪个刘家?我们这里只有闫家。这只是个小笑话,可是,显而易见,我们“闫”家真的是奶奶这个“刘”家人“一手遮天”。

在父亲的眼里,奶奶是村里最忙的。父亲讲在土改时,奶奶忙着领村民们“斗地主,打土豪,分田地”——如今只能从历史书中看到的、蕴含了非常丰富内容的九个字。斗,怎么斗?打,如何打?分,怎么分?这些工作对经过无数次战火洗礼的奶奶来说,小菜一碟!土改斗争,让奶奶这个川妹子、闫家的老四媳妇一跃成了领袖人物,受到了当地村民的拥护和爱戴,奶奶被选为村农会主任,在农村真正实现了毛爷爷所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

父亲讲奶奶忙着带领村民们战胜干旱与天斗。老家属丘陵地区,村民们只能靠天吃饭,每亩地最好的收成也只有三百斤左右。奶奶带领乡亲们铺压沙田---就是将碎石拉到地里铺开来,如果有雨水,碎石会遮挡太阳,减慢雨水的蒸发。今天听来,这是多么笨拙的办法啊,可是,当时也只能这样做了。奶奶带领村民铺了2000多亩地。在没有现代运输工具的50年代,在如馒头一样的山包包上,2000多亩地是一个让人咋舌的数字,这得下怎样的苦功和劳力啊。此后,铺压后的土地每亩收成能达到500斤左右。在劳动中抱怨过的、私下诅咒过奶奶的村民们由衷地对奶奶竖起了大姆指。

父亲讲我们所在的大队共有6个村子,有5个村子严重缺水,大家吃水都要到3公里以外的山沟里驮水,没有牲畜的人家只好用人背了。奶奶发动全大队的壮劳力,用了五年多时间,修了三条水渠到每个村里,长约20多公里,没有用政府一分钱。乡亲们可以在家门喝上山泉水了,乡亲们可以在家里种菜园子了,大家做梦都在乐啊。奶奶因此威名大振,古浪县、武威地区曾组织基层干部到我们村开现场会,推广奶奶带领群众修水抗旱的先进经验。父亲说,当时《甘肃日报》,《气壮山河》,《不倒的红旗》等多家报刊杂志作过报道,奶奶就是当地的“明星大腕”,每一个村民,都是奶奶忠实的铁杆粉丝。

奶奶给五保户送去自己新做的衣服…

奶奶给贫困人家送去自家糊口的粮食…

奶奶用自己的钱为久卧床榻的病人请来医生…

奶奶为乞讨的老人端上热腾腾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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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奶奶接济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虽然许多人怕她,但是,仍然在背后叫奶奶是“活菩萨”。在父亲的眼中,奶奶是大家的、是全村的,而不是他们的。父亲至今还清楚地记得1964年搞社教时,父亲的二哥---也就是我二爹是当时的积极分子,属转干对象。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能转干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二爹因心脏有轻微杂音没有通过体检,恰好体检的王院长与奶奶特别要好。二爹求奶奶去通融一下,却被奶奶拒绝了。二爹至今在农村,已是70多岁的老人了。不知道奶奶是怎样想的,也没有人问过二爹的感受,更不知道二爹内心是否怨恨过奶奶,我只能说奶奶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公正而无私。有人听了也许觉得非常可笑,但是仔细想来,在当今的社会,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呢?

在四叔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60年代初,奶奶曾有过惊人的举动:卖掉了家里的房子,生活用品也是连卖带送人的,率领着全家13口人南下回了四川老家。那年,奶奶60岁。我想奶奶回到老家是高兴的、激动的、兴奋的、幸福的。一个14岁的少女离开家,经过战争、逃亡、土地革命,经过婚姻,带着自己的丈夫、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听到了乡音,吃到了家乡饭,见到了自己的亲友,近乎半个世纪,是多么的不易啊。当地民政部门做了妥善的安置,年龄大的上班,小的继续上学。可是,我的几个叔叔不适应四川的气候,浑身起疹子、流鼻血,大爹和二爹也已成家,家里的大大小小都和奶奶闹别扭,最终,奶奶在自己家乡只待了一个月又返回了古浪。房子、生活用品、牲畜,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奶奶重新开始置办。所有的一切,想想都让人发愁,我不知道奶奶瘦小的身体,是如何承载这一切的!

四叔讲,在他小时候,甘肃省政府曾给奶奶做工作,要奶奶到永磴地区当法院院长,而奶奶却以自己没有文化为借口拒绝了。其实,奶奶不想去的理由非常简单:农村有地,有地就有粮食就不会挨饿。正是这种朴素的价值观让奶奶在“文化大革命”中保住了自己的生命。在“文ge”中,奶奶做为红四军“张国焘”的兵,一夜间就成了“叛徒”,成了红weibing、“造fan派”的批斗对象,如果去了永磴,四叔说奶奶肯定早已不在人世了,因为城市的批斗要比农村厉害的多。在老家,奶奶仍然被批过斗过,经过枪林弹雨的奶奶,她的每一个的细胞都具有高度的敏感与警觉,一旦觉察到危险,她就会隐蔽起来,如高台战役之后的东躲西藏。所不同的是,这个地方是奶奶熟悉的,好多人曾受过她的恩惠,对她也是极力的蔽护,因此,奶奶总算是熬过了“文革”残酷的岁月。

四叔说奶奶到武威地区区委、古浪县政府,进进出出找书记、找县长,如同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她每到一处,无论碰到什么级别的领导,他们都如同贵宾来临,停下手中的工作陪奶奶,而奶奶,则会告诉他们自己只是想走一走,转一转,和他们聊一聊。记得以前听四叔讲这些事时我很是不屑,觉得奶奶真是无聊,纯属瞎转悠,而现在才明白,奶奶是在用这种方式来体现自己的存在或是价值,她在用“转悠”这个行为无声地告诉大家:今天的安宁,是他们那一辈人用血、用命换来的。四叔是太明白奶奶了,这也因此成为他屡屡讲述的重点。

开馆仪式那天来了许多人,有国防部大学的政委刘亚洲,秦基伟的儿子、中国军事科学院副院长、少将秦光,王树声的女儿、中国残疾人联合会理事王宇红等,参加开馆仪式的有少将9人,大校10人,甘肃省宣传部部长及常委等共百于人参加。规模之大,规格之高,安排之细、戒备之严,在小小古浪县的历史上也是 少有的。奶奶在古浪县64名流浪红军中排名第一,因为奶奶在当地的影响最大,贡献最大,老红军后代参加开馆仪式只挑选了8人,其中有父亲和四叔。不知道展览馆里存有多少奶奶的遗物、是否有记载奶奶的相关文字资料、或者影视资料,问及四叔,四叔只是摇了摇头。是啊,日子过好了,奶奶用过的箱子、柜子,都已经不知去向了。奶奶生前有一套《毛泽东选集》,每天被她擦得一尘不染,奶奶去世后就被弟弟收藏了起来。15年后的今天,还能有奶奶什么东西呢。

如今,奶奶已经去逝15个年头了,对奶奶的思念却与日俱增。我想,也许是我年龄大了,也到了爱回忆、爱念想的岁数。记得在奶奶的追悼会上,乡政府书记、一个地道的农民,曾这样评价奶奶:刘万寿同志是一个不是英雄的英雄,是一个不是功臣的功臣!仔细想来,无不恰当。奶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是,她用自己的言行,影响着村民们,改变着他们的生活,成为他们的主心骨,让村民们念念不忘。而今天,因了甘肃省红军西路军古浪县战役纪念馆,她将被历史记载,成为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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