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家想要小鸡,嫌我收的“费用”太高,决定用自家母鸡抱窝。这自然更好,如果家家都用母鸡抱窝,不用再去买质量难测的鸡苗,最好不过如此。
可是,即使早就跟他讲过,他还是将鸭蛋一同放进去了。
我的经验和其他人的经验都证明,母鸡等小鸡出来之后没多久就会出窝,而这时离鸭子出壳还有几天时间。
鸭的孵化期比鸡长一星期,如果提前一周将鸭蛋放进去,等到第七天再放鸡蛋,可以做到鸡鸭同时出壳。
跟他说过,就像说给了空气。
事已至此,只能早早地跟他说:等母鸡不抱窝了,把鸭蛋拿到我这里来,我给你暖出来。已经操作两次了,成功率百分百。
他:嗯嗯。
因为家里的母鸡一直不抱窝,B想让我帮忙孵化小鸡。一样的“费用”,B听完说:你吃了好大亏,我们非常合算。
想着给A暖鸭子的约定,特地去找B,让他等一等,要给A留几个空位儿,看看有几只鸭蛋再说。说完这话就去A家了,离我家很近。
小鸡已经出壳,出壳率却惨不忍睹,实在污辱母鸡的名头。
粗粗一看,作出判断:母鸡到明天就会停抱,肚子底下至少有两只鸭子还活着。嘱咐他:母鸡一旦出窝,通知我声儿,我来把蛋拿走,让能出的蛋都出来,母鸡抱窝这么多天,不能让她的辛苦白费。
结果等到今天,好几天过去了,迟迟没有联系我,他家的母鸡这么特殊的吗?
又过去一趟。
说:不用看了,已经两天没有抱窝了,早死了。
我:死是肯定死了,当时为啥不把蛋给我啊。
我想,可能还是嫌我“收费”吧。前几天从他家回来,细细捋的时候,疑心会有这样的结果,没有强调纯属帮忙。
但我当时实在是没想起来这句话,因为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帮这个忙的,没有其他的想法,所以根本想不到。
即使我收一定辛苦费,也比全死掉要合适,不是吗?
结果这样难以理解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他家两个儿子都在家,我拿手电一照,鸭子不出所料死得透透。
我:这两只死蛋是新鲜的肉,可以喂狗,包括其他的臭鸡蛋,都可以喂狗,狗喜欢吃。
说:狗还吃这个?喂他干啥,太麻烦了吧。那些臭蛋可不敢敲开了,臭得要命。
我看看院子里的羊圈,跑着的羊和鸡,没有说话。
把小孩叫到身边,将鸭蛋敲开,让他们看里面的构造,对他们说:孵化要跟母鸡学,然后孵化的成功率要超过母鸡,这才叫学,这才叫学成。
他们点头,好奇地看。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常常感觉,人们像是没有眼睛,失去了好奇心。人们又有种种教条观念,看不到一件事的多种可能。
因为这样,所以丧失了”阅读生活这本大书“的能力。所以他们养了几十年的鸡鸭,养殖技术却赶不上我。
两只小鸭本不该这样死掉,之所以有这样的命运,是因为什么?
劳动者应当在劳动中完善自己提高自己。做不到这点,充其量是个卖死力气的另类商人。
在劳动节这天,可惜两只小鸭,以及两只"小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