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气球

这是一个记录了程程和气球的故事。

傍晚,程程骑着他心爱的小三轮和爸爸妈妈上街了。在家长伯伯的手机店里,阿姨送给了程程一个气球。气球是蓝色的,吹得大大的。程程了欢喜了。他拿着气球,用力地往天空一抛,气球便飞了出去。时而左边,时而右边,时而前面,时而后面,程程和它快乐地且忘我地躲藏与追赶着。那神情是如此的专注,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

一路拿着气球,来到了超市,买好了吃的零食,我们开始回家。爸爸好心,把程程的气球和他自己的气球绑在了一起。程程一间,高兴地大喊:哈哈!钓鱼杆呢。我来钓鱼啦!他一手拿着气球,一手扶着车把手,两脚踩着踏板,一路自言自语地走着。全然不顾跟在后面的我们。走到路口,程程停下来准备过马路了。气球也随之掉了下来,落在了车轮下面。程程一心想着过马路,注意力全在两边的车辆上,刚起步没多久,只听见“嘭”地一声,气球炸了一个。这下,小家伙生气了。坐在车上,两脚不停地跺着地面,嘴里哼着:我的气球,我的气球。呆在一旁的爸爸哄着说明天拿两个来,或是强调说还有一个,可程程完全听不进去,依然固执地跺着脚,固执地哼着,一味地向爸爸强调着是我的气球。

不远处的我见状况不妙,赶紧调转头来,走过去,蹲下来,看着程程的眼睛说:程程,气球已经爆炸了,知道吗?它已经坏了,离开你了哟!小家伙瘪着小嘴巴,小眼睛对着我眨巴眨巴。我知道,他的情绪上来了。可是,我得让他接受,便编了一个故事,说的是气球不喜欢被绑着,它需要自由之类的话,便一本正经地说:儿子,气球已经走了,你快和他说再见吧!说完,从地上捡起剩下的唯一一块气球皮,让程程和它说再见。当我说出“再见”的那一刻,程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紧紧地抓住气球皮,两眼死死地盯住,眼睛里的泪水一滴一滴地低落下来。伴随着肩膀的抽动,我的小人儿开始抽泣起来。那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哭泣。我从声音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失去外公的那个下午。是的,失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一种只有自己明白的伤痛。这不由地让我的鼻子也泛起酸来,眼泪不停地在打着转儿。我轻轻地抱着我的小宝贝,他的下巴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嘴巴里不时地念叨着:气球,我的气球。我拍打着他因哭泣而耸动着的背,安抚着这颗第一次感受到失去的受伤的心灵。我想此刻,我只能这么做。

很想等到他情绪平静下来的时候,告诉他,他刚经历的这种感受就是失去。可一路上,他一直念着气球,右手拿着剩下来的买一块皮,时不时地用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想到伤心处时,又会开始“嘤嘤嘤”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还能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他,只有拉着他的手,静静地走着,走着。

程程和气球的故事到这儿,已经接近了尾声。这个小小的人儿,通过气球,懂得了失去;这个小小的人儿,在成长的路上有前进了一步。而我,会在这条长长的成长路上,一路相随,陪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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