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第一件事是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明天降温,要记得多穿衣服,注意保暖。他照例在电话那头温和地答应,又聊了一些日常的话题后,我们道别,挂断电话。
看上去,是一幅多么温暖的父慈女孝的场景。但实际,不完全是这样的。
十七岁那年,母亲在一场地震中骤然离世,父亲一个人撑起一个家,供我和大哥上大学,那几年,农场日子难过,有的时候工资都发不下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等到我们陆续毕业,他也老了。
他的老同事们替他张罗婚事,在老家介绍了一位幼儿园医生,他自己觉得还满意,只是不能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也觉得人不错。可是俩人结婚以后,矛盾不断,渐渐闹到不可开交,有一天爸爸打电话给我:说阿姨要害他。我们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和阿姨已经不可能再生活到一起,而爸爸的多疑与偏执已到接近病态的地步,再这样下去,每个身涉其中的人都会受到伤害。于是,赶紧让他办好离婚手续,来到昆明。
刚到昆明,我们几乎无法把面前这个偏执,易怒,几乎无法沟通的老头和印象中那个儒雅,多才多艺,风趣幽默的中学老师,政治科长,办公室主任联系在一起。(当然以前的他其实也是极其易努的)而我和哥哥当时正好处于人生的上升期,满脑子自以为是的“先进”理念,一心想要改造爸爸那些不合时宜的旧观念,而和爸爸的冲突,也由此开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