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雨如烟,临近高架的住所里,车辆穿梭的声音更加嘈杂。而此刻,混着雨声,真的是分不清是车?是雨?总觉得这一天都是黑云压城,雨不曾停歇。索性,拿出前些日子去漳州的姑姑家带回的茶,泡上一壶,翻翻书,写写字,来寻求着一刻的安静。
其实,我也不懂茶,哪里晓得茶味儿。只是囫囵喝过的些许种类茶中,我独爱铁观音那味儿,不似多么清淡却也不浓郁,在每次小撮一口后,那余味在唇边,在齿间,在喉咙深处,恰似一股清泉流过山涧,悠远绵长………上次去姑姑家,闽南的茶文化我是体会到了,家家备有茶具,客人来了,还未坐稳,主人变开始有条不紊的泡起茶来,娴熟的手法一点也不矫揉造作,端起小小的茶盅,抿一口热腾腾的茶,开始了家常的寒暄。期间,再续上一杯,喝着聊着,不亦乐乎。泡茶啊,里面的学问可多着呢,我既不是行家,便也不在这卖弄略懂的一二。但是今日喝的茶,同样的铁观音,却不一样的味,说不出哪儿的不同,只觉得少了一层浓厚,在嗓子眼处,留不下一刻的清香,我也不纠结所谓原因,因为那心里的茶味,是定格在闽南的那个小城,我远嫁千里之外的姑姑家里,喝下的或许不仅仅是茶,也是一份久别的重逢和童年一处玩耍的记忆。
你有过这样的感受吗?在某个时刻,你看到、听到、触到、尝到一种东西,思绪便会快速将你拉到曾经的某刻,那个触碰你思绪穿越的导火索,有着它的一种味道,一种最为独特的味道。
就如每当我想写点东西时,思绪中闪现的是很多很多年前,和我的妈妈一起,她扛着锄头,我拎着小桶,在那时候觉得很远的田头给红薯除草浇水。我会光着脚丫子,踩在松软的黄土地上,吃力的从地头边的小沟渠里拎来半桶水,再一瓢一瓢给小番薯浇水。这看着似乎很平常的农间耕作的回忆,我不知道为何常常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但是每每想到那时,心里是安稳的,脚下是自己的土地,就想《飘》那部小说中斯嘉丽爱她的红土地一般。小小的我站在黄土地上,看着小沟渠边的狗尾巴草被风吹动着,再远眺着远方的远方,那时我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很遥远,憧憬着自己未来的生活。现在那片土地早已被征占,建成了高速路,而且现在看着,从家里走过去并不遥远,车辆日夜穿梭在我曾经的土地上,踏平了我儿时的梦,也把我送离了那个家乡。再回去,早已不是梦里的水乡。这份记忆和那茶味儿又有什么不同呢,看似淡然却又回味悠长。
一壶茶,泡了几泡后,茶味愈发淡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