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南方的冬天很多树木依旧苍翠如夏,一阵阵萧索的寒风,收割完毕光秃秃的稻田,冰冷的小水沟鱼虾匿迹,满山的木薯地内杂草干枯,昭示着,深冬降临。
黑夜,在这样凛冽的寒风中,在孤独的山地里,山上猫头鹰有一声没一声地“呜_呜”叫着,给这寒冷的冬夜,添上了几分寂寞。一处破旧的茅草房内,亮着点点火油灯光。忽远忽近传来几个男人说话声,以及瓷碗相碰的清脆声。
年轻瘦小的女人匆匆吃过晚饭,收拾了剪刀,两件儿衣服,悄悄地往房子一侧黑暗处挪去。细看,女人小腹微隆,她太瘦了,看不出月份。
几番交谈,兴尽,酒桌散去,大家起身道别。男主人送别朋友,往房子周围探寻。女人从角落探头出来观望,手里搂着什么。男人上前询问:“生了?”女人点头。寒冷的深冬夜,女人的汗,浸湿了头发,几缕粘在额头。男人伸手扶着女人,抱过孩子,新生婴儿皱巴巴,黏糊糊,丑丑的。睡得正熟,丝毫没有受到新世界事物的干扰。又问:“男孩女孩?”
女人拢了拢包着孩子的毯子和衣物,头低着轻生说:“女孩。。。”语气中带着生产后的疲惫,以及一些无奈。
这是这对年轻夫妇的第六个孩子,第六个女儿。细细的毛发乌黑浓密,就像这漆黑的夜,五官皱在一起,丑丑的,她就这样,来到了这个世界。
男人没说话,搀扶女人回到小草房里,生火烧水,给娘俩收拾,两人说话声音悄悄的,轻轻的,静静的,准备着清洗要用的东西。
猫头鹰依旧现在山上的高树上啼叫。
再过不到半月就春节了。
对男人女人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