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冬至就到了。
仿佛日子就那么在每天的忙忙碌碌中平静地飞过,猛然一抬头,才后知后觉:原来已翻到了冬至这一页。甚至,若不是一大早就听身边的同事反复提起,连“猛一抬头”都没留意到。这也难怪。谁叫,校园里的紫荆花虽然日日落花,却又天天热烈地绽放,直到现在依旧繁花满树;谁叫,那片几乎要把车棚压垮的红色三角梅,似乎只顾着开却把谢忘得一干二净,几月如一日般总那么一个模样。甚至那些不知名的草们,也不知专注着什么根本没想起要变黄这回事。甚至其他大树,除了正常地偶尔落些黄叶,从不曾改变郁郁葱葱的本色。这南国,到底没啥秋冬。
但细细想来,时令的变换分明显而易见。骑着电车在风中飞奔后手指会僵硬,前些天监考时坐在教室里也会冷得头隐隐生疼,今天从环城路回家,一路上那些往日绿色的行道树也给绿化带染上了或红或黄的颜色。
好吧,终究要承认,冬天到底是到了。
生活需要仪式感,冬天到了,该有点什么仪式吧?于是一整天,同事们都在讨论着杀鸡和做糍粑。许是娘家素来没过冬至节的习俗,我向来也没怎么认真过过这个节日,甚至不记得。难得今天在大氛围下,对这个日子有了别样的感觉。
中午回家后,李先生匆匆出门,回来时,家里多了一袋葱花,几节莲藕和一块猪肉。嘀嘀嘟嘟的一阵砧板和刀合奏的切菜交响曲之后,伴在唦唦唦的配音下,阵阵香味从出发飘出来。这是在准备糍粑的馅了。
傍晚回到家,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进入厨房,一个身影在锅旁忙碌,偶尔用锅铲翻动着锅里的什么东西。锅旁的碟子里,已整齐地摆着好几个煎得两面金黄的糍粑。忍不住拿起一个,正热乎着但已不烫手,咬下一口,酥脆,再认真嚼一嚼,肉的鲜、莲藕的脆、红萝卜的甜、葱和香菇的香全在嘴里汇集了。好吃!
晚餐照例是平日的饭菜,也并没有杀鸡,但糍粑也算出来应了应景,也算走了个仪式。虽然日子就这样在忙着忙那的平淡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但也许就如朴树的《平凡之路》所唱的,“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有了家庭孩子,似乎也越来越能感受到,平平淡淡才是真。对啊,孩子没啥头疼脑热,没严重的磕着碰着,哪怕兄弟俩也经常吵吵闹闹,这样平静的生活,才是最值得回味的。老人小孩都平安健康,不用为他们提心吊胆,就是最大的福了。
生活就是要细水长流,始终向前安安静静地流着,谁说这不是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