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妻,见字如面。
若在不久的一天你看到这篇文,请你不要憨笑,毕竟这是我决定要写字的第五天,在这之前未曾有留下过一篇完整的文章。
而对于我,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文章还未曾横刀立马,身体便早早投降缴械,躺在床上无法起身。但你不必过于担心,我只不过工作的厉害,做起事过于拼命,修养片日即可恢复。
我特别期待你的到来,于是每时每刻我都在细致的准备着,希望用一个稍微完美的自己去迎接你的出现。我曾无数次幻想,午后时分,在一个市井小巷里,我一回头便与你撞个满怀,保有某种契合的欣喜,傻傻站在原地,笑的合不拢嘴。
我想和你说,我特别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待着。有时尚未注意阳光的气息,一天也便草草结束。有时一个人也会看一场午夜的电影,木讷却又羡慕的看着旁边的小情侣亲昵到散场。我也不会按时吃饭,肚子给了我反应,我便予以回应。楼下的快递也多次忘记去拿,想起时,云柜的延时费早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看,你没来之前,我的日子感觉一团糟。
可是一想到你会在未来的某个节点来提醒我这些细节,我的心就觉得温暖而饱满。
数次的恋情幻想总是在深夜悄然爆发,或许是那该死的相亲综艺使我惶恐不安,那种未曾体验叫爱情的东西,我时刻准备,时刻等待,搜刮了一圈微信好友,又想将就,又转瞬放弃。我知道你在等我,所以请你原谅我,我只是一个人太久了,遇见你时还请你敲敲我的头提醒我,你到了。
2
等等,再等等,你有没有跟我一样再等等,我无数次幻想着相遇的日子,竹林外,车马前,星空下,青萍滩。你的身姿就像一卷画,让我的生活色彩万千,也跌宕起伏。你的笑声会传进我的梦里,如同蒙住我双眼时绕我脖颈的每一缕青丝,温柔而致命,仿佛每一口呼吸都与你有关。脑海中不断编制着每一个有你的镜头,发生过的循环播放,未发生的准备开机。那种天然的契合,甘愿为你将尘事看淡,煮酒烹饭。
我也知道遇见你时,会有一些狼狈。是的,我向你奔跑时,时间的计算吝啬到分秒,我怕你被大雨淋湿了衣衫,站在马路中央不知左右,我无数次勒令自己变得更好,但请谅解没有再比秒更小的时间单位了。所以在见到我时,请你莫要嫌弃,就像我一样,在奔向你时早已把自己的模样忘到九霄云外。
我希望可以的话,你可以抿嘴一笑,用手触摸我那憨厚的棱角,阅读岁月留下的每一块痕迹与那胡茬中藏下眼泪的艰辛。
遇见你时,这些都愿化作为你的嫁衣与婚词,只为我能迎娶你。我愿你懂,而此时此刻的我也不必再说千言与万语,只想牵起你,说:“亲爱的,我到了。”
3
而我深刻明白,我不仅仅是遇见你,而是要开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岁月要我们经历了些许的起伏才懂得,两个人少了一些挑剔,便会多一些珍惜与疼爱。房子的大小请你允许我量力而为,但我向你保证,我会用我坚实的臂膀与能量缓解你疲惫的身躯,拥抱你负面的重量。
再次请你原谅我学不会娱乐,在你不在的日子,我与纸张为伴,与植物为伴,与另一个精神世界的自己为伴。家里连一只宠物都不曾养过,孤独时,我便打开心房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相互调侃,将其写在纸张中,读给陪伴我日日夜夜的花花草草听。我不喜欢烟酒,甚至超过三个人的聚会我都莫名的不舒畅,请你原谅我如此般的清心寡欲。
但我热衷于每一个质朴的故事,无论是不大不小的恋情往事,还是记忆犹新的生死之交,我会找一间小小咖啡厅,聚精会神的听完每一场盛大的内心独白。但是呀,请你不要跟我讲你的故事,我想用余后所有时间去品味,领悟。
其实我并不认为结婚就代表生活趋于平淡,我认为那是我们追求理想的方式变得内敛,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热血沸腾,激情四溢。而是愈发稳重的为我们理想一层一层添砖加瓦。
你看,我们的梦想出入现实也变得一双一对的作伴。我们一同照顾共同的父母,教养膝下的儿女,从朝阳冉冉到暮色四合,日复一日,岁岁年年。
4
青春里总有一段难熬的日子,流浪的时候总是勇敢的四处碰撞,痛就哽咽,疼就忍耐,不露声色的察言观色,青春的这门必修课,最残忍,也最昂贵。
在蓦然回首的疼痛中,我惘然猜测,你是否也在其中奋力挣扎,上岸。我说我的爱人啊,我唯一的床伴,请你闭上眼,逆流的人群与你无关,卸下岁月的伤痕与羁绊,那些现实的污浊与昏暗你别看,你只需劈开最难走的路,在遇见我之前,保留爱的能力,用来共同对付你我的一生。
此时此刻,我在手机备忘录中一字一字将此文敲下,希望未来某一天的你去验证未来的那个我,是否还保留着爱你的那份初心。
而你,我的妻,无论在哪里,在做什么,如果你累了,你就慢点,我再快点。
2017.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