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情义无价


他用20年 守住这份地道的人情味 16

一间只有5平米大小的临街小铺,隐匿在杭州城的老街巷。一个地地道道的杭州人,冯文,从1995年开始做了二十年纯手工清汤鱼圆,他的鱼圆在老杭州人中小有名气。每天上午九点左右,老主顾们陆续来到这小小的店铺前,日常寒暄后,买上个几斤鱼丸和家人分享。

清汤鱼圆取意团圆,是杭帮菜中一道清雅菜式。于老杭州人而言,形似白玉的鱼圆出现在节日餐桌上,寓意着家人平安、合家团圆。于是鱼圆不再只是食物,更是一种难以割舍的城市记忆和情怀。平日里来买鱼圆的不多,大部分是老杭州人。过年是冯文最忙碌的时候,有时一天24小时都没有时间休息,但看着人们满怀期待的到来,带上热气腾腾的鱼圆,回家时脸上洋溢的笑容让他倍感幸福。

“机器打的鱼圆?不好吃!”冯文坚持手工制作鱼圆,他做鱼圆,只用菜场里捉来活的花鲢和草鱼的鱼尾巴,割鱼,刮肉,敲打成泥,然后下水。鱼圆的制作颇费工夫,把鱼头、鱼身及鱼骨分好后,按老人传下来的说法,剔鱼肉要按鱼的纹路一层一层逆着剔,这个步骤很难用机器取代。而其中最讲究的是挤鱼圆,冯文说,要练千万次,才能顺手挤出圆润的鱼圆。

店是靠守的,冯文和妻子陈英妹一起守了鱼圆店二十年。没有冰箱的年代,为保证最纯正的味道,只有冬天才做鱼圆。如今冯文一年四季从不停歇,仅靠一双手为老杭州人留下城市旧时的味道。越加繁华的城市中,人们对于食物也愈发挑剔,而冯文手工制作的鱼圆,调料依旧只放生姜、葱、水、味精、盐,不加其他东西。在这个新鲜事物不断迸发的时代,坚持看似是一种古板,但在这个处处又充满添加剂的时代,坚持手工才是一种最纯粹的坚守。

一颗颗圆润通透的鱼圆,有人赞叹手艺人的技艺和情怀,也有人感慨城市的变迁。老旧胡同里的人生百态掩映在雨后春笋般竖立的高楼大厦,好似一曲忧伤的挽歌。随着高速发展的时代渐渐远去、消逝,最终成为一座城市的记忆。不忙时,冯文常静静坐着,看着车辆行人来去匆匆,怀念着老杭州时代的宽敞悠闲的生活。


时间能腐蚀一切,它把高楼和道路全部沙化。但记忆与忘却总如影随形,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全都默默保存在城市的巨大肌体中。城市本身没有自觉的记忆,它需附着在某些美好的事物上,城市中的手艺人,弥足珍贵,是他们打磨自己,投注着饱含感情的人生经验,抓住并寻回日渐消逝的城市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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