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流年】第二十四章：置办年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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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长辫子今天要不要顺便找个理发师剪了？否则穿得再帅也还是感觉奇怪。”
荣秋臣听了袁远歌的提议马上把头摇成拨浪鼓：“身体发肤，不可毁伤，岂能剪之？况秋臣乃伶人，无发如何登台？”
“我还以为你要拿清初的剃发令说事呢，什么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你说风俗这种事奇不奇怪，当初多尔衮入关强迫汉人梳满清的发辫，结果一个个梗着脖子毋宁死也不要剃发易服。结果到了清朝末期，要学洋人留短发，又都宝贝这根辫子不愿意剪去，为了一根辫子的问题足足折腾了两百多年。有时候我想起这些事，就觉得文化也好，人性也好，都有很多可以咀嚼深挖的东西，能表达在我的电影中。”
“袁公子是个心思慧敏，勤学擅辨之人。师傅曾言，有此秉性，方初具伶人之资。”
“你师傅要求还挺高的。不过他说的很对，搞艺术的人，就是要对世间人情百态有更强的感悟力。只不过，慧极必伤，这类人注定承受更多磨难。”
秋臣望着远歌谈起艺术时眼中的认真，忍不住说：“秋臣愿能时常与公子讨教艺术，藏身在荣府那段日子得以偷听公子于他人传道，便觉仰慕。”
袁远歌闻言笑道：“导演的职责，总要给人导戏讲戏的。你这么说不会是为了讨好我吧？”
“怎么会，秋臣从不作违心之言。”
“那倒好了，趁放假这段时间我们正好可以多聊聊。”袁远歌说着从柜子中找出一个缀着毛球的针织帽，给秋臣戴在头上，颇有垂感的长帽兜正好把他的长辫子装在里面。
“你看看，这个样子才是一个标准的现代帅哥。”
荣秋臣揉着帽尖上垂挂的毛球，突然想起远歌刚才的话，“袁公子言大清末期要求男子剪发？此话当真？这是发生于何时之事？秋臣却不知……”
“得得得，刚夸你正常怎么又犯病了，咱们不纠结‘荣卿’死后之事了行不行？走吧，出发，买好吃的！”
两人驱车出门，来到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
袁远歌望着停车场满满当当的样子，就知道今日的采购注定是人山人海。除了准备过年的家庭，离京回乡的人也肯定要买礼物带回家，想起荣秋臣见到陌生人那一惊一乍的表现，突然就有点后悔带他出来。
荣秋臣的注意力却早已被停车场那满满当当的几千辆车吸引，下得车来，急着发问：“公子驾下宝马，随意拴在这里不怕被偷走吗？”
袁远歌用手指了指高处的摄像头：“我这不是特意找了这个能被监控到的车位嘛。咱这辆车比较特别，人心不古，遇到心态不好的人或者无聊儿童，很有可能被刮坏，所以我还挺当心的，真要有歹人作恶，这监控里的画面也可以交给衙门作为呈堂证供……话说这叫路虎，和宝马一样都是如今的汽车品牌之一，你下次出门不许再把它们当真马了，停车不是拴马，加油不是喂草料，不许叫错，让人笑话！”
看荣秋臣连连点头，远歌拉了一辆购物车塞在他手中，“家里物资匮乏，今天估计要多买点东西，咱们各推一辆车，你跟紧我别挤丢了。”
哪知尽管做了充分的提前预警，荣秋臣还是被大超市万种货物成堆，顾客人头攒动的场面吓傻了，“袁……袁公子，这市场怎么这样，既无铺位，也无伙计，许多人挤在一起随意拿取，如何不引起骚乱？”
袁远歌看他那一脸大写的懵，忍不住笑：“你啊，真是瞎操心，一会儿你就见识到怎么监管了，现代社会，只会比过去方便一百倍。赶紧，要吃什么，往车里扔。”
“可是……这琳琅满目之货品，秋臣并不识得……”
“哎呀，不过是包装变化了而已，很多你肯定是识得的。”袁远歌说着把他拉到糕点糖果的区域，“你看看，这些糕点好多都是老传统，果脯蜜饯啊，萨其马啊，龟苓膏啊，还有这些老帝京传统吃食，应有尽有，你相中什么尽管拿吧。”
见秋臣细细辨认后果然露出一脸惊喜，远歌笑道：“你就推着车在这里别动，拿自己这些天够吃的就行，我去旁边的货架扫货。说实话，零食还是现代的好吃，等我多拿几种给你尝尝，晚上拉片就有得爽了。”
未完待续
作者：远远歌哥
图源：Pinte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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