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托夫斯科伊、阿格丽宾娜·彼得罗芙娜、军医索非亚·列文顿和司机谢苗诺夫在斯大林格勒郊外被德军俘虏。经过审讯德国人把阿格丽宾娜·彼得罗芙娜放了,并且送了一大块豆面包和两张三十卢布的红钞票(这个人貌似是内奸)。谢苗诺夫被送往维尔佳契村地区的集中营。莫斯托夫斯科伊和索菲亚·奥西波芙娜·列文顿被带到集团军司令部。
天快亮时下了一场雪,染白了棚屋顶,就像家乡的房屋,呈现出一派家乡的气象。值班的原西班牙士兵安德列阿。加尔季神甫,一个白天和夜晚有很大差异的人。经常跟莫斯托夫斯科伊聊天的伊康尼科夫,一个很古怪,让人难断其年龄的人,一个托尔斯泰主义者。屋里还有一个俄罗斯老头子,姓切尔涅佐夫,他只有一只眼睛,原来是孟什维克。莫斯托夫斯科伊尽量不跟他接触。有一天苏联战俘中的头头叶尔绍夫少校找莫斯托夫斯科伊聊天。莫斯托夫斯科伊看到远处的切尔涅佐夫正在远处的床铺上望着自己,眼睛里面充满苦闷。年轻的莫斯托夫斯科伊在年轻的时候,朋友和同事身上一切都是可亲的,容易理解的。敌人的每一种思想、每一种观点都是格格不入,毫无道理的。可现在他常常在异己者思想中发现他在几十年前珍视的东西,而在朋友的思想和言谈中有时会不可理解地出现异己的东西。“这大概是因为我在世上活得太久了,”莫斯托夫斯科伊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