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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的凤越来越大,古章堂依就坐在那里。头上的花白头发被风吹地凌乱不堪,他抬头看了一下五楼阳台,灯光亮起发出柔和的暗红光。儿子应该回到家了,他抬起身子用手托了一下腰。天气转凉,自己的腰就酸疼。他刚刚站稳,还没来及迈步。就见远处走来一人,天色暗淡,他昏花老眼看不清来者。那人突然发出声音:“都起风了,还不回家,非得喊你才回家吃饭!”。他知道这是儿子的声音。他慢慢走向他,尾随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走向楼梯。
古章堂今年已经七十二岁,退休多年,一直跟儿子过。年轻时,在工厂里当司机。常年在外拉活,经常跑外出差。妻子难以忍受这种生活,离婚另嫁他人。孩子那时才七岁,他又当爹又当妈,想再婚又怕孩子受委屈,就一直拖着没找,等孩子大了,结婚了,自己也老了。也就没有这个心思了!
他原指望儿子颐养天年,万没料到近来他与儿媳硝烟又起。
古章堂艰难的走上五楼,手扶栏杆休息好几次。儿子想上来搀扶一下他,他气恼地甩开他伸出来的手,倔强的一步一挪向上爬。早年,他在别处有一套房子,儿媳妇说:“你年岁大了,自己住不方便,还是搬来跟我们一起住,我们照顾起来也方便。”他依照这话搬来了,自己的房子也给出租了,租金收入也被收到儿媳袋里。
几年过去,儿媳越加恶语相加,怨他不把房子过户儿子头上。也为这事怨其不明,儿子又唯诺不堪。令他气恼愤恨白疼这小子了。
其实,他有自己的打算。他实在害怕自己有一天被扫地出门,那套房子是自己唯一的退路,不能给他们,他信不过他们。身边老哥们出现过这种事情,他不得不防啊!
进门一看,厅里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老式房子,他住一间,儿子儿媳住一间,孙子住一间。厅不是很大,摆上桌子,几个人围坐吃饭,显得有些拥挤!
儿媳一边给古章堂盛饭,边说道:“爸,你最近缺乏营养,多吃这红烧肉,如果油腻就吃点青菜,身体还是多注意啊!”古章堂点了点头。
晚饭过后,古章堂躺在床上思量。儿媳的热情让他有些感动。自己内心深处有些动摇,暗想: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早晚要把房子给他们,不如就给他们吧!可是,还是有些不放心!
正在这时,儿媳见公公在屋里没出来。就向古义锋使个眼色,古义锋连忙走进屋里。拿过一把椅子,搬到父亲面前坐下,轻声说道:“爸。您儿子您还不放心嘛!我肯定给您养老送终。房子早晚是我的,现在划到我名下不就省事了吗!”他睁开眼看了看儿子。
他知道儿子从小就胆小怕事,耳根子软。娶了媳妇后,媳妇高佳仪又是个强势女人,他也就越加唯唯诺喏。把房子交给他手,他真怕又变成儿媳娘家的财产。儿媳高佳仪的弟弟三十多岁,还没有成家,就是因为没有房子结婚。
他要为儿子防着她们一家人,不然到时悔之晚矣!他叹了口气说道:“儿子,你怎么就不理解爸的一片苦心呢!我都这岁数了,我要房子有什么用!不都是为了你吗!你要防着点。”他用手指了一下外面高佳仪处。又闭上眼睛不再理儿子。
古义锋见老爸如此,也只好走了出来。冲在厅里听侯动静高佳仪摇了摇头,高佳仪满脸气恼的哼了一声!扭身走进屋里不再理他。古义锋瘫坐在沙发上,沮丧的低下头不再吭声。
古章堂凌晨四点就醒了,自己嘀咕道:“人老了,觉就少!”。他还想躺会,可是浑身酸痛,可能是秋季到来了,年轻时受的风寒,一到换季的时候,身体就酸疼。他又怕太早,打扰儿子休息,只好,轻手轻脚起来,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电视剧。
声音很小,他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随着烟雾缭绕,电视发出幽蓝的暗光。他越加感觉孤独寂寞!身上一通骚痒,他用手抓弄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五,六天没有洗个澡了。浴馆他不敢去,那里澡堂地面太滑了,他怕跌到自己一下子就过去了。
前些日子,一个老哥们就是在浴馆跌了一跤。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上西天了!他又看看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五点钟。他还要等!只有六点钟,儿子才能起。他需要他给他搓搓背,他只好又偎依沙发上迷糊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又睡着了。一觉醒来,他抬头一看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他起身来到厅里,见桌上摆着油条和豆浆。房子内没有声音,绕过桌子来到孙子房间。打开门,见到孙子正戴着耳机听音乐,身体还在不停晃动。
古章堂轻声呼唤孙子,孙子古浩疑惑的看着他。摘下耳机说道:“爷爷,有事吗?”“一会我洗澡,你给我搓搓背行吗?”古章堂回到。古浩站起来,身高1.8米大个子,就要跟古章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