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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病危期,人们都觉得我到了最后一刻,父亲冲了进来。我眼前仍会浮现出他当时用故作轻松的语调为我打气时苍白憔悴的面容。
“如果你让我学工程的话,”我说道,“也许我会好起来。”他庄重地回答我:“你会去世界上最好的技术院校学习!”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我心头的一个重担卸下了,多亏用一种特殊的豆子熬制的苦药水神奇地治愈了这种疾病,否则不知何时才能解脱。
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我像拉扎勒斯一样活了过来。父亲坚持让我做一年有益健康的户外体育锻炼,我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这一学期大多数时候,我都带着捕猎用具和几本书在山上闲逛,与大自然接触使我体格更加强壮,头脑也更加灵活。
我所思考、计划及构想的许多东西大多不可行。我的思路十分清晰,但对原理却知之有限。
其中一项发明,我计划通过海底管道,将信件和包裹装在一个足以承受水压的坚固球形容器中跨海运输。
水泵经过了精确的计算和设计,用以将水抽进管道,其他所有部件也都经过精确计算。只有一个小细节掉以轻心了,但是无关紧要。
我采取任意大小的水速,再将水速提高,于是通过准确无误的计算产生了惊人的效果。
不过随后考虑管道对水流的阻力后,我决定将这项发明技术公开。
我的另一项设计是绕赤道建造一个环形物——当然它可以自由地飘动,受到反作用力也会停止旋转——这样便能够实现每小时大约1千英里的运行速度,而这是火车无法实现的。
读者们会笑。我承认,这个计划难以实施,但纽约一位著名教授的计划更难实施。
这位教授想把热带空气抽到温带,完全忘记上帝早已为此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机器。
还有一项更为重要和有趣的计划,是从陆地生物的旋转动能中获取能量。
我发现由于地球的周日运动,其表面的物体也被带动着进行方向同样正反交替的平移运动,由此产生巨大的动量变化,通过最简单的方法便可利用其为世界上任何一个居住区提供动能。
后来我发现我陷入了阿基米德的困境中,失望得无以言表,他在宇宙中寻找支点,却徒劳无果。
假期结束时,我被送到了奥地利施第里尔的格拉茨理工大学,这是我父亲选中的一所最古老、最著名的学府。
那是我热切盼望已久的时刻,我在优良的氛围中开始求学,决心一定要成功。
由于父亲的教导以及为我提供的机会,我之前得到的训练已超过平均水平。
我掌握了多门语言,费力地读完了几所图书馆的书,多少获得了一些有用的知识。
接着,人生第一次,我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科目,手绘草图再也不会困扰我了。
我决心给父母一个惊喜,第一年一整年我每天凌晨3点开始学习,一直学到晚上11点,星期天和假期也不例外。
我的同学大多学习不努力,我自然令他们的成绩黯然失色。那一年我通过了9科考试,教授们认为我应该得的证书已超过了学校所能颁发的最高资格证书。
带上他们奉承的话,我回家休了一个短假。我期待着凯旋而归的荣耀,但父亲对我来之不易的荣誉不屑一顾,令我十分羞愧,这几乎扼杀了我的志向。
但是后来,在他去世后,我痛苦地发现了一包信件,是教授们写给他的,大意是如果他不把我从学院弄走,我会过劳而死。
从那以后,我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学习物理、机械和数学上,课余时间都在图书馆度过。
我有一个十足的怪癖,任何事情一旦开始就一定要将它完成,这常使我陷入麻烦。
有一次,我开始阅读伏尔泰的作品,结果沮丧地发现竟有近百本用小号字体印刷的大部头著作,都是这个怪人边喝着咖啡边写下的,他平均每天要喝72杯黑咖啡。
不得不看完了。但当我把最后一本书也放在一边后,我高兴极了,对自己说道:“再也不看了!”
第一年的表现使我获得了几位教授的赏识,并和他们成为朋友。
其中有教算术和几何的罗格纳教授、理论实验物理系主任珀施尔教授以及专门研究微分方程式的阿莱博士。
这位科学家的课是我上过的最精彩的。他很关心我的进步,常常会在讲堂里留一两个小时,给一些问题让我解决,我十分乐意。
我向他解释过我设想的飞行器,并非凭空的幻想,而是建立在声学和科学原理上的,我发明的涡轮机已经可以使它实现,它不久就会面世。
罗格纳教授和珀施尔教授都对事物充满了好奇心。
罗格纳教授表达观点的方式很独特,每次都会引起一阵骚乱,接着便是长时间令人尴尬的暂停。
珀施尔教授是一个条理清晰、理由充足的德国人。他手大脚大,两只手像熊掌一般厚实,但他的实验操作十分精确,没有丝毫误差。
第二学年时,我们收到了一台从巴黎寄来的格拉莫发电机,形状像一块U形磁铁,线绕电枢上装有一个整流器。
通电后,便可展示电流的各种效应。这台发电机由电动机驱动,珀施尔教授做演示时,电刷出了故障,闪着剧烈的火花,我观察到不用这些电刷等东西也可以使电动机运转。
但人的本能比知识的力量更强大。毋庸置疑,我们有一些较为敏感的神经纤维使我们在大脑无法进行逻辑推理和其他意识活动的情况下明辨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