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佛系青年这个词从去年十二月份开始火起来。佛系青年意即在工作和生活中追求无欲无求,不争不抢,随缘而安的人生态度。标志性的口头禅是“算了”,“就这样吧”,“没所谓”,“随便”。
而差不多先生意即凡事都差不多即可的态度,常常说的口头禅是“差不多”,“都可以”,“随便”。
丧文化,指一些90后的年轻人,在现实生活中,失去目标和希望,陷入颓废和绝望的泥沼而难以自拔的活着,他们丧失心智,漫无目的,蹒跚而行,没有情感,没有意识,没有约束,只能像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地生存下去。
“丧文化"是流行于青年群体当中的带有颓废、绝望、悲观等情绪和色彩的语言、文字或图画,它是青年亚文化的一种新形式。以"废柴"、"葛优躺”等为代表的"丧文化"的产生和流行,是青年亚文化在新媒体时代的一个缩影,它反映出当前青年的精神特质和集体焦虑,在一种程度上是新时期青年社会心态和社会心理的一个表征。
无论是佛系青年,差不多先生,还是丧文化,这三种态度本质上说都是消极逃避责任和竞争的体现。
02
至于这种佛系态度出现的根源,怕是跟如今的年轻人不得不承受更大的社会压力有关系。
小的时候不得不上各种补习班,高中的时候有做不完的试卷,亿万学子争相挤独木桥,毕业后迫于生存压力要挤破头去进名企或者国家体制内单位,结婚的时候要面临房子车子的问题,生了孩子要为小孩子是否能上学区房操心。
现在的年轻人要面临的是教育压力,就业压力,工作压力,婚姻压力。当这些压力把人逼到绝望境地的时候,往往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便是逃避,放弃竞争,随遇而安,就是所谓的佛系。
毕竟竞争这个词对年轻人而言再熟悉不过,从最初上学开始,到找到一份稳定工作,再到结婚生子,恐怕都会有个别人家的某某某如梦魇般与自己如影随形。
第二种是直接放弃逃避,放弃希望,放弃责任,从佛系到抑郁的过渡之后便是结束生命。
去年以来只小学生做不完作业,觉得学习压力很大,看不到希望,选择自杀的事件屡屡见诸各大新闻媒体。去年因为不甘被辞退而跳楼的中兴员工引起社会上多少人的中年危机。新闻里报道的腾讯屡出加班猝死的事件。
除了这些我们已知的惨痛的新闻事件,还有很多默默消失的生命。
说我自己身边的例子,就在上个月的第一个周一,我同事在群里发图片,说是隔壁栋有人跳楼了。
周二晚上,我看朋友圈里有人po出科技园公交站附近腾讯员工倒地猝死的图片,从照片上的衣着打扮来看,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
活生生的惨剧就发生在我们身边,而且这些生命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03
佛系文化在二十世纪以来的日本就有所体现。
比较高自杀率的日本作家群体中,为众人所知的芥川龙之介,三岛由纪夫,太宰治,川端康成,以及自杀未遂后患神经衰弱的夏目漱石,便是佛系和丧文化的代表人物。
一切安乐,无不来自痛苦。
人哪,为了消磨时间,硬是鼓唇摇舌,笑那些并不可笑,乐那些并不可乐的事,此外便一无所长。
夏目漱石《我是猫》
不被人理解已经成为我唯一的自豪。所以,我也不会产生要让自己被理解的、表现的冲动。我觉得命运没有赋予我任何能醒人耳目的东西。于是我的孤独愈发膨胀,简直就像一头猪。
三岛由纪夫《金阁寺》
我们看日本的很多文学作品中普遍存在压抑,绝望,冷漠,无所适从的文字。人们放弃抵抗,不再有希望,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日剧中普遍能见到类似于“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却可以很轻松”,“如果太辛苦,就不要努力了”,在年轻人中流行起来的不仅仅有这些价值观,还有佛系代表旅行青蛙。
在当前的社会压力之下,年轻人很能体会日本文化中常有的绝望和压抑,佛系的生活态度成为一种趋势性的选择。但中国人骨子里是有抵抗精神的,年轻人不应该放弃抵抗,随波逐流。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是初涉人世的青年都有的想法,但现实往往是劳而无获,因此理想也就丧失,心灵也就麻木了。于是转而追求佛性。
走向堕落的最快方式就是佛性。
1932年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胡适在北大毕业典礼上就给出三个治愈佛系青年的方子,这三个方子不仅适用于国家民族沉沦不幸时代下前途无望的年轻人,也同样适用于现在对社会失望的年轻人。
第一个方子,总得时时寻一两个值得研究的问题。脑子里没有问题之日,正是你的智识生活寿终正寝之时。
第二个方子,总得多发展一点非职业的兴趣。一个人应该有他的职业,也应该有他非职业的玩艺儿。
第三个方子,你总得有一点信心。
年轻是生命的一个阶段,任何一个时代的年轻人都有他们要面对的迷茫和失望,相应也会有应对的精神状态。天下没有白费的努力。
最后以一句他的原话结尾: 朋友们,在你最悲观最失望的时候,那正是你必须鼓起坚强的信心的时候。你要深信:天下没有白费的努力。成功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