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去几天了,它在我心里产生的影响,甚至比不上床头放了许久都没翻完的一本散文。那散文写得极好,只是我心纷杂了,偶有闲夜静静读上一二篇,于精彩处作些笔记。纵使如此,也是转头即忘,那些如珠如玉的文字依然是别人的,我除了由衷艳羡和源源不绝的景仰,再写不出一行稍许生动的。
而这事既不如恢宏文气令人激荡,应是不值提笔的。只因蒙不少挚友关切殷殷,询我,惜我,护我,勉我,内心便有了春潮般的暖融轻漾。想着或许还有文友陆续知情,又或者迟疑着该不该问我究竟,倒不如直白相叙,天朗气清。
前几天有签约作者收到简信,被告知因为标准更改,将收回那支羽毛笔标签。没有关注过多少人被通知,猜想应该不只我一个。我呢,一直是位循规蹈矩的作者,没发过关于简书的牢骚,行文更是连粗俗的字眼都不忍使用,简书不会无端地“制裁”这么一位“良民”。所以我想,应该是有一批人同时被通知解约。
收到消息时丝毫不觉意外,只是认为事先没有交流沟通,而单方面解除约定的做法,对作者缺乏应有的尊重。
做了四个多月签约作者,忐忑不安有过两次分享,和一周的点评。每一次我都认真准备,并深感“才疏学浅”四字之无奈,除了竭尽挚诚再无以奉上。
签约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此前那支羽毛笔属于圣坛,我如何能配得上?一路惴惴。如今心上的负担没有了,想到可以恣意可以懒惰,竟然隐隐兴奋,随心所欲是具有魔力的诱惑。旁观那片羽,轻盈似有若无,我发现我已不再需要神。如果可以,情愿从未拥有和失去过,能保留那份混沌的美好。
我与朋友说,不过是幼儿园墙上的小红花。四十多岁的人,悲喜若由了它,真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羽毛飘走了,换了一个绿色的五角星标签。我不喜欢的图形,除了颜色外都太像公章,让人想起没有感情色彩的工作。他们给作者盖上这个章甚至无须征得同意,或许是为了方便随时收回吧。为此似乎应该有一点不快的表达,可竟懒得了,不想说,也没话说,连一句都嫌多。
最近一个月几乎没写,与此事倒无关联。我很清楚文字养活不了我,工作与爱好无法兼顾时,端稳饭碗是上策。
我是个用心的人,专注一件事、喜欢一个人尤其用心,从之前的写字状态中抽离,怅惘和失落今天仍在。很羡慕别人可以身背几条斜杠,而我没有那样的精力。
济南的乔木太热心,自己忙于第一本书的出版,仍挤出时间给我建议,将我的文章推荐给纸媒。我发给他的那些文字啊,排版、格式全不符合投稿要求,他竟默默为我修正好投出去,然后再耐心教我投纸媒要注意的细节。他鼓励我写小说,这对我非常非常重要。因为我所有关于写字的苦恼和困惑,都是源于如何写好小说,要不要坚持心头所执却并不擅长的小说。
暂时放下后,工作之余若有点时间,我开始意识回归,更加关注自己的身体。曾经也是对头发、指甲都特别留意的精致女人呢。初冬的夜晚并不太冷,我围着操场慢跑。中间球场有孩童踢球,有大姐们跳广场舞,一位青年健步从我身旁跨过,滚来热气腾腾。室外锻炼比健身房感觉好太多,跑道软软地迎纳我,又调皮地还一点反弹力量,我觉得身体越来越自由。天上月儿时盈时弯,有风的时候树叶在摇,听着远远近近的踏实落步声,不知清冷寒意。
文字是一个梦想,梦想的意义在于使生命更灿烂美好。我记得他当初的模样,永远不会让我失望的模样,他说,修行,到底要独自回到内心。
不溺于书桌,这对老毛是个好消息。他可不愿看到老婆整天神思恍惚脸色黯淡眼圈发黑,为此都恨死了那个名叫简书的家伙。
“明晚想吃什么?我请你呀!”
我倚在卫生间门口问。老毛端着手机恋在马桶上,听到这话才抬起头,有些意外:
“明天什么日子......”
“明天你结婚呢,祝你结婚快乐!”我哈哈大笑。
记不住某些日子的男人一样可爱,我记住就行了,他自然会买单。
李敖说:再美丽的女人,便秘的样子,与常人无二。这话有多可恶呢,他对胡茵梦一定没有爱情,因为根本没把她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