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十六)

月亮躲在薄薄的云层下面,像是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婚纱,周围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有时候会看见某一颗从天空的一个地方飞向远方。夜晚的操场隐隐约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狗吠声,夹杂着同学们奔跑嬉戏的声音。教学楼里还有灯光亮着,有的教室还能听见老师讲话的声音。

程杨坐在教室看今天发的课本,因为一班最先发教材,所以他们今天已经上了一些课了。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但教室的四展吊扇都开着,有些桌面上的书页被风吹得飘了起来。程杨把所有教材都收进了桌子里,只留着一本正在看的数学课本和一个笔记本。他从小就有这个习惯,把所有的书,不管有没有用,都会收到柜子里面,只是上课的时候拿出要上的课程相关的书本,所以直到期末所有的书都是整整齐齐,完好无损的。他不像其他人,在自己的桌子上码上很高的“书山”。这跟他妈妈的教育有直接的关系,他妈妈认为把书摆到桌子上挡住了老师的视线,这样就可以在下面开小差,所以让程杨必须放到柜子里面去。

程杨正在复习今天学的集合,手里不时地记着笔记。

“你好!”声音从门口传来,程杨抬头看去,一个女生站在门口,整面带笑容地看着她。

“同学,请问一下这里是高一1班吗?”女生接着问了一句。

“是。”程杨边说边点头,打量着这个女生,她穿着碎花长裙,头上梳着双马尾,其中一个马尾上戴着一个红色地蝴蝶结,脚上穿着黑色平底鞋。她的长相说不上很漂亮,但五官合在一起却很协调,加上她灿烂的笑容,整个人给程杨一种活泼可爱的感觉。

“哦哦。”女生点头,“谢谢!”接着道谢,边说边走了进来,四处张望,“请问还有空的位置吗?”她又问程杨,还是面带微笑。

“嗯……”程杨环顾教室,“我也不太清楚,不好意思啊。”然后带着歉意对着女生说。他看见这个女生背着一个黑色地书包,突然想起了今天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提到有人请假,晚点才会来。

“你是请假的吗?”程杨马上问。

“对。”女生回答道,眼睛盯着程杨,显得有些可怜,“你怎么知道?”然后问程杨。

“今天老师说有一个请假的晚点才会来,应该是你吧。”程杨放下手中的笔,“那里。”然后指着第一排最左边靠墙的那个位置,“他说是留给你的。”

“哦~”女生顺着程杨指的方向看去,“谢谢!”再次感谢到。

“没事没事。”程杨微笑着摇头,“不过你怎么现在这个点才来呢?”接着问了一句。

“哦?”女生正在往位置上走,被程杨这么一问,又回头停下,“我吗?”因为女生带着耳机,所以她不确定程杨是在问她。

“对呀。”程杨笑着点头,“教室只有我们两个呀。”然后向四周望了望。

“哈哈。”女生摘下右耳的耳机笑道,“抱歉啊,没注意。”然后继续走到位置上,“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边说边放下书包。

“哦~”程杨见她这样说,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微笑着回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看书。

女生收拾自己的桌子,把书包里的书本和一些其他东西放到桌子里面,最后拿出一袋糖果,从里面挑了两颗。

“给!”女生走到程杨跟前,将手里的糖摊在程杨面前。

程杨抬起头,看向她手里的糖,一颗阿尔卑斯和一颗旺仔牛奶糖。

“谢谢!”程杨接过她手里的糖,看到女生桌子上的一大袋糖果,“你很喜欢吃糖嘛。”然后笑着说道。

“嘻嘻。”女生笑道,“还好吧。”说着往回走,“这是我妈给我买的,叫我带到学校来和大家分享。”女生说着拿起一颗糖剥开放到了嘴里。

“哦哦。”程杨点头,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从小到大,因为家庭贫穷,加上管的严,自己都没买几回零食吃,更别说叫自己带零食去学校和大家一起分享了。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很吝啬的人,也不愿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际,而且也经常教育自己不要和太多的人交往,尽管程杨口头答应,但自己却知道这是错误的思想,他觉得和人分享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

“真好。”程杨接着说,手里紧紧地握住糖果。

“我叫石左耳,你呢?”女生看着程杨问道。

“我叫程杨。”

“你好,谢谢你的帮助!”石左耳笑着说,然后放好糖果,“我得走了,拜拜。”说着向程杨招了几下手,往门外去去。

“拜拜。”程杨也招手,看着她走出教室。

“石左耳。”他在心里默念,好有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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