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月光总带着缕缕清凉,
夏日的蝉与蛙,总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那一片绿油油的瓜地里,藏着个灵巧的贼儿,
但我却不愿理会,
因为,管着瓜地的已不是我的圆脸少年,
当初珍视着的那包贝壳与美丽的鸟毛,
已经被某个打扫的人随手扔掉了,
毕竟那是我鲜少关心的杂物。
带着海风气息的少年已经成为父亲了,
那年哭着不愿离去的少年,
月光下那只扭身逃走的猹,
那窝没吃上秕谷,侥幸逃过一劫的鸟儿,
似乎统统都掩埋在我期盼已久的雪地里。
一张吹皱了的脸,想要做出欢喜的表情,
却偏偏只能凄凉又恭敬。
我们沉默地延续父辈的关系,
或许有些欣羡地看着一旁戏耍的子侄。
那船草灰不知将会撒在哪片沙地,
那个手握钢叉的小英雄不知能负重走到哪里,
但我知道,即便回头也没有用了,
因为船已经驶远了瓜地,近了水中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