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
“刮你到大西北去!”
梦想很多的人好吗?
一点也不好。
曾经我的梦想是能去一次大草原,住上个大半年,然后在长满青草的大草原上撒欢的跑,因为草原一望无际。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想着到那边去的时候,一定要学会骑马,然后被朋友打击:
“你这个连单车都不会骑的人还想学骑马?”
后来立志要学会骑单车,至今还未实现。
然后还有一个梦想,能住在浩瀚无际的大海边上,看潮涨潮落,大海大概是太阳最先升起的地方,看着它从海平面缓缓升起,守的云开见日出,还有夕阳西下的时候海天连成一线的绝景。
海水涌上来的时候,会冲刷来自沙滩的燥热,夜晚习习的海风吹来的时候,凉爽舒适的好像很快就能睡着,静坐在海边上的时候,仿佛心也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心想这可真是个放空的好地方。
——“可你不会游泳啊!”
最后升级到想要到大山深处盖一套房子,自己种种菜,养养花,开荒出大片的土地,种上一大片的果树,等秋日来临,享受硕果累累的喜悦,到时候我希望能叫上几个密友,一同体会这收获的感动。
吃不完的果子我想都酿成果酒,藏在地窖,有朋友来的时候,就可开封畅饮,然后让他们都带上一坛回到家里,在寒冷的大冬天,也能被我的果酒温暖。
果树上还有很多果子,我希望小鸟朱雀多叫点朋友过来,在树上搭窝,享受不愁温饱的片刻愉悦。
一年四季都有繁花开满房屋边际就更好了,最喜欢的应该是春天,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更期待是深爱的冬天,整座大山是白茫茫的一片,梅花暗自开放。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大山的深处没有霓虹灯龙,到了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然后有朋友说:
“你的夜盲症怎么办?”
想去大草原不会骑马,想住在海边不会游泳,想身居深山却有夜盲症。
——生活真喜欢跟人开玩笑。
“没学会骑单车不代表你学不会骑马!”
“怕水对水有阴影那就不下水,远远待着就好。”
“有夜盲症我就随身拿着能发亮的工具为你照亮前方的路。”
你提出一个想法的时候,总有人冷嘲热讽打击你,却也会有人对你偏爱把所有问题都想出解决的办法。
有没有一个地方,既在大山深处,又有辽阔的大海,还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呢?
那我的愿望就都能实现了,后来我发现,某些大海边上的小岛,总有符合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梦想的。
但也许那里的草原只是一片不大的草地,那里也不能骑马,但风吹动的时候,依然见了牛羊,那里的大海是名副其实的海洋,会有盛产的海味,与五彩缤纷很美丽的鱼,那里的山不够深,藏匿不住我躁动的一生,也无法抚慰我渴望平静的内心,但那里的夜晚静的安谧,只能听见不远处吹来海风的声音。
以前总觉得梦想是不可磨灭不可将就的,梦中见过的那个样子,就一定要原模原样的找到它,后来发现,梦境之所以美好,只因它足够遥远。
所以后来,如果能在现实中找到与那个地方接近相似的地方,我便万分欣喜,因为此刻,自己已到达最接近梦想的地方。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昨夜做一梦,梦见些许不凡,梦醒时分,日上三竿,起身洗漱,回归现实。
梦与信仰,不可灭。
有些远方暂时尚未到达,但可为之不断前行。
与已婚友人谈话:
“能让我平静下来的,只有喝茶,瑜伽,和我的爱人。”
想着她应该是遇到良人了,一个人能让自己找到足够的安全感得到归属,便是最好的感情了。
后来想想,能让自己平静的下来的是什么呢?
以前情绪崩溃的时候,喜欢对着某个人大哭一场,然后让自己的体力懈怠累到瘫倒,最后睡一觉,醒来重新上路,我是一个很极端的人,我总想把事情做到极致,就连崩溃也是一样。
所以最后发现,实则让自己能彻底平静下来的,唯有我自己本身罢了。
如果说看书是一种习惯,现在不如说是我唯一寄托的心灵归属。
去过深山,发现我还是习惯城市的昼夜明亮,去过大海,发现我还是习惯道路的四通八达,唯一还未到达过草原,
我想我该抱着观赏之心,还是渴望归属的决意?
习惯是人生的阻碍,而改变来自心灵的狂放。
不知是慰藉,还是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