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闺女回娘家拜年。若不是有哥哥领着去,我恐怕哪里也认不出。(小时候也是被父母领着去,自己是认不出的,从小到大咋那么路痴啊。)
八奶奶已经认不清人了,身体还好,可以自己做饭。
永生,换值叔叔家孙子外孙都那么大了,真是生生不息,玩着小汽车,让铃铛心仪很久。
小爷爷小奶奶也都老了,小奶奶病过之后头总是一颤一颤的。我特别照了合影,想起来小奶奶和奶奶一起教姐姐和我做女工,小时候最喜欢跑到她家里去领苗苗妹妹玩。苗苗妹妹去年已经结婚了,我没能回去参加她的婚礼,真是憾事。因为读书,又因为毕业后留在远方,让我错过许多红白喜事,渐渐与家乡疏离。
去给大爷爷大奶奶拜年时经过奶奶的老房子,二伯张贴了春联。记忆中奶奶的院子跟大,好多间屋,当年还很怕从茅坑掉下去,现在却矮矮的小小的。大爷爷已经糊涂了,不停地念叨着“(我)快死啊”大奶奶还健康,琴姑姑还是很漂亮,小时候她没出嫁前我到她那里去看蝴蝶花,等秋天要花籽。经常遛去看,现在想来这些曾待字闺中的姑姑,姐姐承载着我对自己未来的许多畅想。
去大大那里拜年,那已经完全变样了。好吧,其实已经变了很多年了。只是我觉得跟我小时候的百草园不一样罢了,有好多树的院子。我记得那棵洋槐,在那树下和大伯说着话。还有我独自过家家的地窖口,还有蓝色牵牛花。我的童年怎么有那么多独处的时光,以至于那么多疑问无人交流甚至从没想过要与人交流,留存至今仍是无解。所以我有时候怀疑那些真实的存在,但是那确实是我曾经认识的世界,站在二丫头儿的角度上。缺少足够的事实支持,只是一种印象,和那种回想起来便能身临其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