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改革开放40年

改革开放走过了40年,我们这代人是改革开放的亲历者、见证者、受益者,我们与改革同向,我们与开放同行,40年,风雨兼程,40年,沧桑巨变,改革开放改变了中国,也改变了我们。从穿衣“灰黑蓝”到“潮流范儿”、从吃得饱到吃得健康、从“斗室”到“广厦”、从绿皮车到复兴号,与我们切身利益相关的衣食住行的变迁,最直观地展现了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

            衣·“衣”“网”情深

            (2008年12月)

一次,同事和我开玩笑说:“你每天换身衣服,都赶上韩国人了。”当时,我略带羞涩地说:“什么呀,几件衣服来回倒腾倒腾而已。”事后,蓦然觉得,其实服饰尤其是女性服饰的变迁不也正是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一个最直观的鉴证吗?

我出生在那个动荡年代的后期,当时受社会大环境的制约,灰、蓝、黄绿主宰着服饰的色彩,人们的生活也象这些颜色一样单调。那也是一个物资匮乏的时期,通常一件衣服,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那真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冬天一身花棉袄、棉裤,外面也没有罩衣。所以,我们就天天盼着过年,一是过年就有好吃的,再一个是过年可以穿“漂亮”的新衣服。所谓的新衣服就是母亲从商店扯上块布料,让心灵手巧的邻居给裁剪好,然后,母亲一针一针地缝起来。缝好之后,用一个小铁三角的烙铁在火里烧红,垫块衬布,沿着缝过的边走一遍,再缝好扣子(扣子也多半是小黑扣,现在市场上已经难觅踪迹),一件新衣服就完成了。这种纯手工的衣服往往穿在身上又肥又大,式样单一,但那也会让我们兴奋很长时间。那时的服装面料以棉布为主,的确良刚开始出现时,收获了不少惊羡的目光,但也只限于羡慕。父亲曾给买过一件红色的条绒上衣,上面点缀着黑点点,穿上后心理美滋滋的,幼小的虚荣心得到极大地满足。

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的春风一夜之间将港台的流行风吹进了大陆,顿时蝙蝠衫、喇叭裤充斥着大街小巷,单调的服饰开始向多元化发展。那时姐姐刚刚高中毕业,便学起了服装裁剪,家里也相继增添了缝纫机、电熨斗,我的衣服也开始“随波逐流”。姐姐经常照着服装杂志,变化着花样给我做衣服,今天做件粉色的上衣,搭配上白色的青果领、马蹄袖;过两天又将格子布横竖交错起来,一件别致的上衣完成了。每次我穿起来,总能让人眼前一亮,成为好多人模仿的样板。在那时,许多加工服装的小店铺也应运而生,他们大部分是南方人,依照各种各样的服装杂志上的式样招揽用户,生意很是红火热闹。1984年,一部《街上流行红裙子》的电影,唤起了广大女性爱美的渴望,红色的连衣裙到处飘荡。

九十年代以后,服饰的变化最快,各种以专门经营服装零售、批发的商场、品牌专卖店鳞次栉比,什么杭派、日系、韩版啦,什么职业装、淑女装、休闲装、小香风啦,琳琅满目,以新潮时尚、彰显个性吸引着人们。面料也多了起来,什么棉麻、混纺、纤维、毛呢,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材质,穿着各种世界知名品牌的服饰也不在是遥不可及的事了。加工服装的店铺开始慢慢退出历史舞台,姐姐的技艺也渐渐荒废了。

前卫、时尚、个性,成了当下人们选择服装的标准。看到许多年轻人穿着个性化的乞丐装,我不禁又想起童年一件记忆犹新的事。那年,我和姐姐去亲戚家参加婚礼,我穿了条经过改造的黑色人造棉裤子,裤子膝盖的位置磨得没破快破的样子,于是在里面垫了块布,用缝纫机缝了几圈,并前后颠倒了一下。我穿上这条裤子后,总是觉得大家都在盯着我的裤子,担心别人笑话,站哪儿也不得劲儿,小朋友们玩,我就靠着墙站着看他们,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最终都影响到了吃饭的兴致。若是如今,也许会成为引领时尚的乞丐装呢。

在服饰不断向多元化、个性化转变的过程中,购买服装的渠道也多元化起来,从包罗万象的百货大楼,到专门经营服装的商厦、品牌专卖店,再到时下风靡的网上购物、境外代购,满足了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需求。走在大街上,很少能看到同一款服饰撞衫,从你身边经过的每一位女性,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食·贴饼子

                (2017年12月)

一出家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开着导航也没闹清方向,最终在外卖小哥的指引和BB的电话导航下才到达目的地,路痴到如此地步已真是登峰造极,估计不会再有谁谁了。

一进门,就看到服务员手里拿个玉米面团正要往锅里贴,“铁锅贴饼子?!”脱口而出,眼睛发亮,声音里带着喜悦,走错路的郁闷瞬间消散,心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想吃这口了,前两天还盯着自家炒勺想着那脆嘎嘎的贴饼子呢。咽了咽口水,忍住没有说出口,吃货也有矜持的时候。

C说:“贴饼子,一人一个。”

“一个?”似是漫不经心地重复,其实是反问,又含着试问,还透着遗憾。

“怎么?不够?那再来三个吧。”都是聪明人。

“一人两个吧。”W给最后定了调。

看着服务员熟练地把玉米面团一个挨一个贴到锅边,热气氤氲,一时恍惚:劈劈啪啪的柴火,跳动的火苗,热气蒸腾的铁锅,锅边一圈黄澄澄的饼子,锅底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空气中弥漫着玉米饼子的焦香味,时光瞬间穿越回了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

那个年代,玉米是我们冀中平原的主要农作物之一,贴饼子、蒸窝窝头、玉米碴子粥是餐桌上的主食。八十年代中期,上学住校期间,伙食里还是细粮、粗粮七三开,每周有一顿粗粮——窝窝头。

那时的设备、工艺技术还比较落后,即使机器磨出的玉米面也是粗啦啦的,做成的面食都划嗓子,为了果腹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刚出锅的贴饼子一面有脆嘎嘎,嚼起来脆香,更是偏爱一些。

也许是联产承包责任制调动了人们的积极性,也许是种子品种改良了,总之,还是那片田地,还是那些人,只是时代的不同,小麦产量年年创新高,满足人们的日常需求已绰绰有余,玉米只成了餐桌上的调剂品。而且加工玉米面的工艺也改进了,都是去皮后再磨成面粉,细腻了很多。

在天津的市场上看到一种叫“饽饽”的面食,类似玉米饼子的形状,一面有脆嘎嘎,于是禁不住买回来寻找记忆中的味道。饽饽中的玉米面很精细,还掺了大量的小麦面粉,用专门的电烤锅烤制,口感细腻、筋道、脆香,只是没有浓郁的玉米香味,遗憾中带着念想。

而随着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在改变。厨房越来越现代,厨具越来越精致,铁锅贴饼子,自家的厨房已经做不出来了。

遐想中,服务员把饼子一个个铲下来,告知可以吃了。看着一面烤得焦黄的玉米饼子,都等不及凉下来,玉米面很纯正,可嚼出来的更多的却是肉和鱼的香味。

人就是这么奇怪,其实有些时候,并不是记忆中的食物真的有多好吃,也不是那个年代有多美好,只是想追忆什么,对流逝的光的留恋和不舍,才更懂得今天美好生活的珍贵。

                住·居有其屋

          (2018年12月18日)

听母亲说,是在姐姐五岁的时候搬到这个小村子的,住的是三老奶奶的房子,三间不大的房子,三老奶奶住东屋,我们一家住西屋,中间一间算是堂屋,也是厨房,一进门,左右各一个大灶台,一是为了做饭,一是为了冬天取暖。我和哥哥都是在这里出生的,三老奶奶去世后,我们把房子买了下来。

八十年代初期,听说村里有一批宅基地,我家也提出了申请,本没报多大希望,居然也分到了一块宅基地,我们的老房子交回村里另行分配。我家分到的宅基地是一个大坑,里面的土被以前盖房子的人挖走了。姐姐用小推车,一车一车地推土,好似当年的愚公,慢慢把地基垫平。然后在亲戚和乡亲们的帮助下,打土坯、烧砖,夯实地基、建房子,忙活了小一年,四间砖房终于建起来了。如今一年的时间一栋六层的楼房也建起来了,而那时建房的艰辛现在难以想象。

八十年代中期,我们随父亲迁到大同,单位分给我们一套58平米的楼房。虽然是套旧楼房,但相比起住平房来,非常有优越感。拿到新房钥匙后,迫不及待地和父亲去看房子,“闺女说要有阳台的楼房,这次终于如愿以偿了。”站在阳台上,父亲说。看着远处轮廓分明的山峦,我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

那时的生活区,楼房有47栋,占据了生活区的四个角,中间区域的路西区、路东区、北区、中区、北门外,还都是平房,公共厕所,冬天要自己家烧煤取暖,生活起来很是不方便,搬进楼房是很多人的梦想。

1998年起,工厂开始对北区、中区、北门外的平房进行拆迁,大片的经济适用型住房拔地而起,越来越多符合条件的职工家属搬进楼房。

随着工厂的改革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逐年提高,已不满足于当初五六十平米的“斗室”,都希望继续改善住房条件,追求更高质量的生活。

2009年,工厂开始实施棚户区改造项目,先后对路东区、路西区的平房进行拆迁,建起高层住宅楼,居室面积最小的也90多平米,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原来的老邻居也都搬到了高层。

突然“安居乐业”这个成语跳出来,安居,对于每一个家庭来说,都是头等大事,安居才能乐业。“住有所居”已写入十九大报告,定有所居,居有其屋,将不在是梦想。

                  行·在路上

              (2016年1月6日)

春节越来越近,回家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办公室的小伙伴早早加入抢票大军的行列,构想了N 条回家方案,时刻关注着各车次放票时间,二十多天过去了,一个构想也没落地。不禁想起小时候,看到北京老南站购票的长龙和不大的广场上横躺竖卧的候车人群时,非常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一坐车就这么多人呀? ”

第一次坐火车大概是1977年,车厢里坐满了人,南来的北往的,各种口音,听懂的听不懂的,对于我来说很是新鲜,在座位上或坐或站,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哐当哐当,火车慢悠悠地行进着,那时日子过得也很慢。

三十多年过去了,改革开放的中国,经济飞速发展,GDP直线上升,铁路建设突飞猛进,提速、高铁、动车,纵横交错,星罗棋布,“八横八纵”的高铁网将960万平方公里串联、并联,然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一票难求。2013年的“十一 ”约好去北京,早上八点多来到车站,看到售票窗口和自动售票机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一个字“晕”。以为五分钟一趟的和谐号,车票可以随到随买的,错估了形势,等排到时,最早的票也午后了,愣在车站等了三个多小时。

2015年春节前,车票预售期由二十天提前到六十天,但购票难的问题依旧难以缓解。过完春节返程时间又遇各大专院校、中小学开学,使购票难度系数成几何级升级。喜庆祥和的节日,被几张车票整得黯然神伤,本来每天睡到自然醒,如今12306七点一上班,就开始不停地刷票,一直刷到晚上十一点下班。后来启动快捷购,软件特别给力,不知疲倦地、执着地刷着,第1次,第2次,......,第1001次,......,耳朵使劲支棱着,等那声火车长笛。一听到火车鸣笛声,不管正在做什么丢下就赶快抢票。终于在回程前一天的中午把票抢上了,虽不在同一个车厢,总归同一趟车,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佛说:“百年修得同船渡”。能同乘一趟车不知要经过几世的修行,同车皆是有缘人。车启动,人落定,彼此之间似乎久违的亲人,大到治国理政,小至家长里短,无所不谈,使孤单寂寞的旅程增添了许多乐趣。一次在回津的列车上,凌晨四点左右,似睡似醒间,听到一老者、一年轻人,煮酒论老乡。听口音,老者象东北人,年轻人刚从国外回来,不知俩人如何入的题,越说越亲,老者拿出自带的酒,虽不断重复“喝酒不是好事,喝酒误事 ”,但还是和年轻人推杯换盏,几轮下来,年轻人终因酒力不支,趴下就睡。到站后,仍昏睡不醒,幸好老者的老婆清醒,求助于列车员。年轻人被两个列车员夹下了火车。

我本是个很无趣的人,与不认识哪怕不熟的人话都很少,总是一问一答,很是尴尬。所以,每次上车把自己安顿后眼睛一闭,先将自己孤立起来。惟一坐过一次软卧,与两个成功人士同一车厢,他们上铺,我下铺,下午四点多的车,上车后,他们坐在下铺聊天,我也只好危襟正坐,否则早卧倒在自己的世界里遨游去了。其中一个做建筑行业,走南闯北,参与了不少有名的大工程,还曾与某已身陷囹圄的高官吃过饭。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我身上,于是就扯到柴油机、船机,然后留下名片、留下邮箱,说有朋友在开船厂。回来后,果真联系了几次。再后来,船厂不景气,自然没有了下文。

短途出门一般就坐硬座,经济实惠。“花生瓜子矿泉水,有需要的吗?”看着乘务员推着小车在拥挤的车厢里一趟一趟推销盒饭、水果、特产,很是辛苦。推销是一门学问,乘务员们深谙推销之道,看到抱小孩的,就拿出玩具陀螺,打开开关,“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边唱边旋转,还闪着光,孩子乐了,大人自然掏钱。那次,上来几个时尚美眉,乘务员过来推销皮具清洁膏,又是擦包包,又是擦鞋。美眉们一看,效果不错,标价69.8元,卖15元,最后搞成团购价10元,还互相加微信好友,原来这几位也是搞销售的。我们坐在旁边的几位一直观望着,等乘务员走过来,还没等人家张口推销呢,我们已主动伸出手。我拿出手机一扫条码,网上还真是69.8元,毫不犹豫地掏出了钱。

有人说:要么读书,要么走路,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

40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一瞬,而对于我们却从童年走到了中年,从稚嫩走向了成熟,期间有遗憾、有收获,有泥泞、有坦途,有迷茫、有彷徨,但改革不会停顿、开放不会止步,我们还将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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