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顺搭火车去到草海,途径六枝和六盘水,路程不长,可是弯弯曲曲扭转前行。
时间很长,就会在火车上与前后勾搭起来。
九七后的三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操着方言在玩着扑克,看不懂他们的规则,可是他们呵呵般银铃的笑声响荡在整个车间;一位从广州回成都的大爷,一路站着靠在他人座位上,我把座位让出一半,可是大爷总是不好意思地缩在一处;还有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和女孩,也许他们是放假了从城市回到乡下,没有搭理身旁的人,自个儿地在背着他们的复习资料。
在火车上看了部日本电影《哀悼人》,死去的人爱着谁,又被谁爱着呢?活着的人呢?是否也爱着这个世界,被这个世界爱着呢?
下了火车,已近日暮,可是去往乡下的公车已停运,只得搭乘乡下那种面包车去到乡村度假村。一路上,我挤在小面包车里,被乡民到当做异物般看待,每用普通话说一句,都会被邻座的用同样的语言复述一遍,就好像婴儿咿咿学语一般,虽然他们应该都听懂我所要表达的意思。
花了三元钱搭了一段长长的路程,然后让店主在门口来接我入到度假村。
村口栽满了鲜花,闻不到花香,却伴着一股牛屎臭味,吃完一个人的晚餐,在万籁寂静中度过这劳累的一天。
第二天起床,沿着乡村小路一路去追逐蓝天白云,在这高原之地,与太阳最亲近的地方,眼前所见之远方是一片花海与湖水延伸到云端,徜徉在这样花海丛中,纵使一百年也不会厌倦。
湖水延绵到远山,沿着湖边行路,问路垂钓者,黝黑的皮肤下露出泛黄的门牙,一如我想起梵高最后一段生命呆过的小镇,只是粗陋不堪的我没法去画出这蓝天白云下的花海,还有这里的微笑着奔波的人们。
在这里流连忘返,与路旁的小孩打成一片以致忘记了归去,可终究我还是要离开,我还未准备好长久地呆在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况且这里的人民也是在挣扎着生活,这里是苦涩的荞麦的海洋,可以把荞麦做成各种相关产品,可以做成荞酥、荞饼干、荞饭、荞面条、荞茶、荞米、荞汤…荞茶喝起来苦涩中有丝清凉,可是荞汤尝起来却像中药似苦水,一如那片城区里的发臭的花海也是游人络绎不绝。
听这里管理草海的工作人员说,来这里主要是观鸟,每年的冬季就会有成片的候鸟从青海湖来此过冬.大片的候鸟划过天际,散落在人间,息落在日常人家。
经济的车轮滚滚向前,我们移山倒海,只为了捉住那只能抓老鼠的猫。
我路过此地,不是时候,没有自由翱翔的候鸟,可我却听见了鸟声。